“我虽然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可我也有尊严啊!”
“我打定主意顶多在小旅馆待上两个星期然后就找机会走人。”
虎平涛对此很不理解:“为什么是两个星期?”
刘小娥解释:“我算过一个晚上就能挣好几百两个星期就是一大笔钱了。说实话这种事情偶尔做做还可以如果真的靠这个吃饭……我心里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良家妇女如果不是被逼得没办法我根本不可能出来做这个。”
虎平涛对此很是无语。
他有种感觉:刘小娥虽然在自曝家底可是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极力想要撇清关系。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投毒杀人”与“卖因”两种犯罪行为比较下来肯定是后者的罪责要轻得多。
而且她有着充分的自辨理由。
刘小娥继续道:“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天……情况就变了。”
“老板娘一直在打电话最后只来了两个客人。”
丁健在旁边抬起头半调侃半讽刺地说:“肯定的嘛如果她每天都能叫来几十个客人又何必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经营小旅馆?早就发大财了。”
刘小娥涨红了脸:“这些事情我是不懂的。我……我只想挣钱没想过这里面还有各种门道。虽然我没有经验却也看得出来老板娘是故意说大话骗我。所以等到晚上我瞅了个空子趁着她没注意就偷偷跑了。”
“我还是有点儿怕的。因为她叫来的那些客人实在太杂了。而且有好几个都不讲卫生我怕染上病。”
“我在苏家营那边租了一间房子。那里是城中村四百块钱一个月很小的那种单间。我找了份工作在那边住了一年多。”
虎平涛冷不防问:“刘刚呢?你后来有没有找他?”
刘小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有的。起初的时候是他打电话给我约出来吃饭然后找地方睡觉。每次他都给我两百块钱后来就变成一百。我觉得出去开房挺花钱的就说还不如去我那里然后把房钱给我。虽然只是几十块却也是钱啊!”
“刘钢说我财迷我说我要攒钱做整容手术。他听了以后忽然就对我变了态度还问我攒了多少?我说刚开始我手上只有几百块。后来他帮我找了一个做整容的医生替我做了上唇缝合。”
虎平涛越发觉得难以理解:“你刚从家里逃出来做手术的钱哪来的?”
“刘刚给的。”刘小娥解释:“其实他找的那个医生是个花架子大手术绝对不敢动小手术勉强还行的那种。他把我这里就是裂唇两边割开然后缝起来休养了一段时间拆线。”
说着她抬起头指着嘴唇表面的残留疤痕。
唇线整体还算完整只是疤痕较大仍能看出缝合痕迹。
丁健疑惑地问:“就这个……也能算是整容?”
刘小娥老老实实回答:“跟我以前的样子比起来算是变化很大也好很多了。没做手术的时候我几乎整个上牙床都露在外面嘴唇跟兔子似的现在至少可以摘掉口罩只要走路的时候头低一点就行。”
虎平涛心里有谱了:“这个手术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
刘小娥回答:“花了两千块。”
丁健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才两千?”
刘小娥点点头:“是的。刘钢说医生是他的朋友给了个成本价。”
虎平涛给丁健解释:“整容手术分很多类型。像她这种不计后果的搞法不外乎三种情况。一是术后恢复良好皮肤表面光滑看不出残留疤痕;二是恢复一般就现在她这样有残留但整体影响不大;三是最糟糕的伤口化脓甚至要进行再次修补。”
“整体来说美容手术在收费上的标准很杂也很乱。诚心宰人的话张口要个几万甚至十几万。可实际上根本花不了那么多的钱所以两千块这个还真是良心价了。”
说到这里虎平涛转向刘小娥不解地问:“但我不明白刘钢跟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替你出这笔钱?”
刘小娥有些不好意思:“刘钢说他很看好我觉得做了手术以后我会变得很漂亮。他……他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他当时还跟我开了个玩笑说所有胖子都是潜力股前提是一定要减肥。”
丁健摸着下巴叹道:“这家伙的确是个人才。”
虎平涛问:“你以前的照片有吗?给我看看。”
刘小娥道:“只有身份证。”
“也可以。”虎平涛点点头。
身份证上的刘小娥的确相貌丑陋。尤其是分裂的上唇有种说不出的惊悚感。
对比现在的她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虎平涛把身份证还给刘小娥不解地问:“既然刘钢对你不错为什么你没跟他结婚?”
刘小娥苦笑着解释:“其实我当时对他很感激毕竟从小到大没人愿意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给我做手术。当然在你们城里人看来两千块不算多。可那时候在我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我后来才知道刘钢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他是在一家公司里跑业务的经常在外不回家她老婆也懒得管。刘钢父母死的早留了两套房子给他。平时他和他老婆、女儿住一套剩下一套出租加上他的工资一个月下来能有上万块钱算是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