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吗?”注意到了阮清允的视线,裴安将剥好的核桃仁递给?她。
阮清允黑着脸接过核桃仁吃了起来,她不明白裴安这是在做什么,不过看着阶下跪着的群臣,心里畅快了许多。
“父皇,我?也要!”裴舒月小声道。
“好!”裴安又剥了一个给裴舒月。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裴安一直在剥核桃,而阶下的群臣一直跪着。
“阿福,阿碌,我?剥不动了,你?俩来剥!要剥的和我?一样整齐!”裴安吩咐身后的太监道。
“是,陛下!”太监应道,剥了起来,阮清允这才发?现,裴安剥的核桃,核桃的壳都是一分为二,但完整无缺,没有损坏。
又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两个太监剥完了桌上所有的核桃。
“父皇,我?饿了!”裴舒月有些坐不住了,小声道。
“好,等父皇一下,咱父女俩去吃饭!”裴安回?了裴舒月,见她点头后,起身看着阶下跪了两个多时辰的大臣,笑着说道:“朕病了,各位大臣能想着来看朕,朕心甚慰!”说完,裴安给?身侧的掌砚太监张谨递了个眼神。
“陛下恩赐列为大臣无仁核桃一枚!”随着张谨的声音响起,两个太监端着没仁的核桃壳给大臣们发?了下去,人手一枚,概不落空。
“陛下圣恩!”阶下群臣叩谢。
“秦德,听说你?不信,朕问你,你?是不信朕,还?是不信皇后?”裴安的声音变冷,在太央门下回?荡,群臣只觉得心中一寒,天空中的太阳似乎也失了温度。
“罪臣妄言,请陛下治罪!”秦德磕头如捣蒜,回?道。
“秦德,你?记住了,乾坤当照,日月长行,这天下的主,朕一日能做,皇后便一日能做!”裴安冷然道。
“罪臣记住了!”秦德颤颤巍巍地回话道。
“宴怀道!”裴安没有理会秦怀德,看向枢密院参政宴怀道。
“罪臣头脑昏聩,执风言以为真,串信诸位大臣,请陛下治罪!”不待裴安指出,宴怀道就承认了自己的罪名。
“把你?串的信全都收回去交给?皇后,若是让朕再看到,你?便回信阳做了撰信先?生吧!”裴安淡漠地说道。
“谨遵圣谕!”宴怀道应下,心中却在发苦。
裴安起身,牵起裴舒月,而后对阮清允温声说道:“我?处理完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处理好了之后来乾极殿用晚膳!”
阮清允还?沉浸在裴安刚才说的话中,等到裴安拉着裴舒月走远了,她方才回?过神来,木然地朝着裴安的背影点了点头。
望着阶下颤颤巍巍的群臣,阮清允只感觉屁股下的普通座椅远比太央大殿的凤椅更结实,下面的大臣们也远比在太央大殿上朝时渺小。阮清允知道,不是因为阶陛长了,距离远了,而是自己有人撑腰,他?们怕了。
一个时辰后,阮清允脚步轻快地来到了乾清宫,发?现裴安和裴舒月还?没有动筷,她笑盈盈道:“怎么还?没吃?等我?吗?”
“哎,月儿非要等你?!为此不惜饿着她可伶的父亲!”裴安看她面色,知道她心情不错,开玩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阶陛:宫殿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