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的话让商云绣面色一僵,她其实?也一直觉得三哥让她嫁给裴安是为?了招揽文人,向读书人示好,可她不想裴安也这么觉得,看了一眼?裴安,商云绣很想告诉他?自己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他?了,并?不是因为?三哥的谋划才嫁给他?的,可这话,她说不出口。
“你这话最好不要随便说!”一直沉默的裴安出声道。
“呵,说了又怎样,你算什么东西?”石野十?分嚣张地回道,他?的确也有嚣张的资本,他?的父亲爷爷都是商家的旧部,当初护卫商云乾三兄妹出京的就有他?的父亲,而他?也是和商云绣商云山一起长大的,关系十?分要好。
“够了,石野,你记住了,他?是我商云绣的相公,现在是,以后也是!”商云绣呵道,然?后转身?对裴安道:“走?,进去?吧,我陪你一起先去?见母亲大人。”她明白裴安的意思,他?是为?了石野好。且不说三哥麾下已经有一群文人出谋划策,就现在三哥仍还在不断想方设法的拉拢读书人,未来更不用想,加入商家阵营的读书人只会越来越多,要是石野的话传出去?了,保不齐有几个小心眼?的文人给他?使绊子,穿小鞋。
“哼哧,哼哧。”石野喘着粗气,握紧拳头,盯着裴安被商云绣拉着的背影,恶狠狠的在空气中?挥了两下拳头,方才气愤的转身?离开。
“石野从小和我,小山一起长大,与我们?关系都很好,他?其实?人不错,只是有些一根筋。”路上,商云绣向裴安解释道。
“嗯,看得出来。”裴安对石野倒没多少意见,这种人心思全写在脸上,说话也直接,比那?些笑里?藏刀的好应付多了。裴安现在脑海里?其实?还在想商云绣那?会说的话。
两人各有心事地到了裴母的院子,半年?多过去?了,裴母倒是与原主记忆里?的没什么变化,而院子里?不止裴母在,商云乾的妻子和一双儿女也在,还有三个丫鬟,大人们?都拿着针线在缝制军衣,两个孩子也没有玩闹,在一旁帮忙挑拣线团。
见裴安和商云绣一起进来,商云乾的妻子徐月枝笑着对裴母道:“伯母,我说了吧,我家秀秀一定会和裴安一起先来看你的。”
“姑姑!”两个孩子猛然?起身?,扑向商云绣。
“都一样,秀秀孝顺!”裴母快速地回了徐月枝,然?后看着裴安道:“安安,终于回来了,路上没事吧,没遇到恶人吧!”
裴安连忙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孩儿一路都好,顺利的很,只是会试未中?,给娘丢人了。娘在家可好,身?体可好,吃穿可是足够?”
“安安,咱没中?没什么丢人的,我听你三嫂子说,朝廷腐败的很,肯定是那?些贪官做坏,才使你会试没中?,不然?以你的智慧,拿状元一点也没问题。现在外面乱着呢,能平安回来就好。娘在家也好着呢,吃的穿的府里?都有,啥也不缺。”裴母回了裴安,又拉起商云绣的手道:“半月没见,秀秀比往日漂亮多了,我家安安真是好福分。”
“娘亲也比往日好看多了。”听了裴母的话,商云绣脸变的通红,她只觉得自己是脑子坏掉了,竟然?穿着一身?男装就来见裴母。胡乱回了裴母后,商云绣从腰间的佩囊里?取出了一个匣子递给裴母道:“母亲,这是我和安安在京城的出云阁帮您挑的簪子,您看看喜不喜欢。”
“哎,这就是出云阁的簪子吗!可真好看,不过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秀秀你戴着吧。”裴母笑着接过后打开,里?面是一支纯金制成的簪子。
看着喜笑颜开的裴母,裴安有些懊恼,自己出门半年?方才归家,竟然?空手而回,实?在不应该,还好商云绣给礼物时带了他?一下。
“母亲,您还年?轻着呢!让我给您戴上吧!”商云绣边说着,边帮裴母戴上了新簪子。
“伯母,您戴上真的特别?好看,年?轻了不少呢!”徐月枝也在一旁夸道。
“是秀秀眼?光好,我有秀秀这个好儿媳真是福分。”裴母拉着商云绣的手,不停的夸着。
裴安在一旁看着聊的很开心的三人,静静的等着,而一旁的商青轩,商青蝉见着礼物,忙抱着商云绣道:“姑姑,我们?的礼物呢?”
商云绣早有准备,回道:“你们?的礼物在八叔那?,等他?回来给你们?。”
傍晚吃过饭后,在皎洁的月光下,商云绣看着从三嫂那?要来的定亲书,上面“裴安”和“商云绣”的名字格外清晰,“夫妻偕老,琴瑟永联”八个大字亦是十?分清楚,商云绣嘴角微翘,看着偷偷带回房间的白玉酒壶,心中?一动。
“砰砰砰!”
和裴母吃完饭聊了一会,裴安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思考未来,直到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看着门外既熟悉又有一点点陌生的人影,裴安不由的呆住了。
青色碧霞衫,翠烟散花裙。祥云勾蓝袖,乌云垂腰间。眉如剑,目如星,却如九天仙女下凡来。
“喝酒吗?”商云绣见裴安看着自己发呆,心中?很开心,面上却若无其事,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酒壶道。
回过神来的裴安脸一红,连忙点了点头。随后,在商云绣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一处幽静的亭子。
商云绣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白玉盏,分别?满上,然?后对着裴安道:“尝尝,这可是我珍藏的好酒!”
“咳咳!”裴安喝了一口,却不曾想这酒酒劲甚大,他?差点把酒咳了出来。
“哈哈。”看着裴安这般模样,商云绣笑了两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这酒要小口慢慢喝,不然?容易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