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尺长的刀身三尺长的刀柄。
刀柄上的细麻绳是张任慢慢地一点一点缠绕上去的这些技巧都是老什长教的怎么缠才不会让麻绳在关键的时候脱落造成困挠这些东西以前的张任完全不晓得。
刀身锃亮只是麻绳的间隙之中被填满了一些紫黑色的东西怎么洗也是洗不干净的。这些东西把麻绳与刀柄变成了一个整体。
睢县的宋军大本营里最高将领此刻早就不是魏武了东部行辕的大将军高迎祥不声不响地便抵达了这里他与朝廷一样判定辽军必然会进行最后一搏而这最后一搏的地点肯定是在睢县。
只需要在睢县取得成功他们便可以顺势直下威胁到商丘和宋城。
即便最后拿不下商丘和宋城但兵锋所至也能将这一年来宋军在这片区域所有的努力全都毁掉。
更重要的是他们将会在这个地方抢掠到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要知道当初商丘、宋城等地因为黄淳决定投降最大可能地保留了这个地方的元气。
而这一次的战役因为宋军在前方拼死的抵抗这片区域顺利地完成了秋收。
如果能拿下这片区域他们将获得梦寐以求的粮食。
名义之上整个睢县只有魏武统带的白羽军一万左右的军队但在距离睢县数十里的地方高迎祥调集的另外一万左右的精锐部队已经默默地等待着战事的爆发。
这些部队分期分批的抵达然后悄悄地集结与此同时皇城司知秋院以及军队一起开始了战场静默。
这片区域只能进不能出。
而在京东方向由李严为主的宋军将领则开始了一场战略大欺骗水师来来往往似乎是在一船又一船的往沛县方向运人运粮。
事实上那些白日里精神抖擞下船的士兵到了晚上又从另一个方向上船然后在白天重新又回到老地方下船只不过换了一面旗帜而已。
似乎宋军准备在京东方向上发起一场大规模的反攻。
“卢本安这一次将京东方向的辽军步骑全都集结了起来曲珍更是主力尽出而且卢本安还从伪齐刘豫那里调来了一万人对手这一次可算是下了大本钱五万人马就在我们的对面分成了三个方向向我们发起进攻。”高迎祥指着地图道。
“解宝右路步骑一万自杞县而来。陈天松率一万齐国步骑自宁陵方向向我方发起进攻而卢本安亲率主力三万步骑从民权方向而来。开战之初我部会向后退缩引诱对方到睢县县城附近再与敌交战而在我部与卢本安部交战之后你们便要用最快的速度打垮左右两路的解宝和陈天松如果能将他们逼迫到向卢本安的中军靠拢那就最好了。”
魏武与田真都是点头称是。
高迎祥的第二个要求可比第一个要求难度高多了。
打垮对手或者并不难但要把对手挤压到卢本安统率的中军方向难度则大大提高。
高迎祥是想一举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特别是这一次卢本安带来了一万多辽军主力如果能将这一万多辽军主力吃下即便是耶律珍也会心痛不已短时间内休想缓过劲儿来。
而曲珍如果再么了这一万多精锐那他的赵政权便可以倒计时了。
倒是伪齐刘豫损失个万把人还不会伤筋动骨。
长岭镇卢本安中军行辕所在一名名将领纵马从内里飞驰而出然后奔向各自的部队驻地这一场集结了超过五万战兵十万民夫的大决战使得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
对面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在京东方向上集结兵力这让联军上上下下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卢本安并不开心。
对于他来说这一场战事其实是失败了。
战前想要达到的目标基本上都没有实现。
耶律珍是希望把商丘、宋城这些地方打个稀烂的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能够消灭宋军的几支精锐部队就最佳。
现在驻扎在商丘的白羽军魏武驻扎在徐州等地的高迎祥部都是萧诚从西南带出来的老底子只要消灭其中的一支便能让萧诚的势力大减。
而萧诚的势力被削弱宋国内部反对他的势力便会乘势抬头。
这一场战事既有军事上的目的也有政治上的目的。
可现在没有一条得到实现。
白羽军员然损失不小但还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对手军队的坚韧让卢本安惊叹不已。在自己发动的突然袭击之下最初与自己接战的那些宋军部队的顽强抵抗使得己方前进的速度完全达不到预期也让宋军迅速地完成了军事上的部署将战事拖进了相持阶段。
这最后的一击是卢本安想要挽回颜面的一次行动。
事实上镇南王耶律珍已经下达了全线撤退的命令。
在耶律珍看来一旦战事拖入到了相持阶段再打下去吃亏的一定会是联军方面。后勤上的不继会让联军在战场之上吃大败仗的。
而像赵国实在是经不起再一次的大损失了。
耶律珍还不想损失掉这把刀子。
但卢本安扣下了传令的使者悍然集结军队准备这最后一击。
耶律珍远在析津府鞭长莫及。
只要自己这一仗赢了那回去之后说什么都有道理!
要是输了?
自己当然不会输。
卢本安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耶律珍是承天皇太后的盟友而自己可是承天皇太后的心腹嫡系。
如今耶律珍是镇南王而自己则是河北路总督虽然也受耶律珍节制但却也不必事事都听耶律珍的。
这一仗打赢了自己在曲珍和刘豫两人的面前便更有话语权有了这二人的大力支持在南方与耶律珍分庭抗礼也不是不可能。
想来承天皇太后也乐于看到自己能够从耶律珍手里分走更多的权力。
说到底耶律珍虽然支持承天皇太后但他仍然是帝党而以卢家为代表的辽国汉人世家却是彻头彻尾的后党。
六年之后帝党必然会想要皇帝亲政。
而六年之后承天皇太后也不过三十出头呢!
权力这东西握在了手里谁又愿意放手呢?
即便是聪慧如承天皇太后那样也一样脱不出这个桎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