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荪
他们在清晨的薄雾之中迅速地向着敌人大营靠近。
他们身后一箭之地范一飞绰弓在手摧动战马紧跟而上。
这片林子距离蛮军的营地不区区区里许之里那些被派出来的斥候毫无声息的死去却让这片大营的人认为这里毫无危险。
本来就还在自己家里那里有什么警戒心呢?
而在镇雄一带被袭击过后的那些部落还被甩在后头没有跟上来。
以至于到现在为止罗杓居然还不知道有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队伍已经悍然地杀进了他的地盘正在肆无忌惮地作威作福。
像邬大棒董奎这些人也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会迎头撞向上万人的大军。
王柱紧紧地抓着自己长刀的刀柄。
萧抚台送了自己这把让自己爱不释手的刀。
刀刃长三尺刀柄长两尺既可双手握住用力劈砍也可单手握住用来切削也不知加了什么材质在里头这柄刀将柔韧、锋利和坚硬做了完美的统合。
当初王柱当着一众人的面说希望抚台能给他的天狼军尽数配上这样的长刀的时候萧安抚使的脸色有些奇妙而跟着萧安抚使来的几个人一个个却都是脸色难看得很特别是韩锬的老子韩钟瞪视着王柱似乎是想将一口吞下去。
那个时候王柱才反应过来这把刀只怕是很难弄的。
萧抚台当时就笑了笑却没有拒绝只是说:“过两年过两年等有了钱也不是不可能。”
这把刀很贵。
后来王柱才晓得他的这把刀单价高达上百贯。用的材质与现在盘踞西北的萧定萧大总管手里的那把刀差不了多少。
宝刀赠英雄。
死为知己者死王柱当时脑子里也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战马高高跃起王柱高举战刀。
“杀!”他怒吼着纵马踏进了对方大营。
“杀!”五百天狼军如同滚动的一团刀罡杀进了蛮骑大营。
当王柱等千余人从树林之中冲出来的时候大营里的蛮军刚刚端起了饭碗正在吃他们这一天的第一顿饭。
在最外围的蛮军惊慌换措的时候中军的蛮军还以为这外面如雷的马蹄声是他们自家的军队正在纵马奔驰准备开拔。
没有什么事情比现在最外围那些正团团围坐吃着饭的蛮军们更绝望的事情了。
他们端着碗回过头便看到万丈阳光照射下来将清晨的薄雾驱散得一干二净而那些自东方而来的挥舞着刀枪的骑兵背衬着万丈金光当真如同天兵天将下凡一般。
第一道营盘轻而易举地便被踏破。
正喝着小米肉粥的罗杓震怒不已。
这就如同一只猛虎正在伸展四肢准备一展威风的时候居然有一只小老鼠在他的面前跳来跳去甚至还跳起来冲着他柔软的鼻子咬了一口。
号角声响了起来中军的乌蒙部迅速聚集了起来。
一千精锐骑兵一千着甲步卒这是乌蒙部的精髓所在。
压根儿就没有管外头的那些混乱只是冷静地于中军列阵。
号角声声警告着所有试图向中军逃窜的乱军靠近者死。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当一千精锐骑兵列阵完毕之后在密集的鼓点当中他们开始向着王柱的天狼军发起了冲锋。
而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些狼奔鼠窜的蛮族骑兵亦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就地斩杀。
罗杓冷眼看着那迅速接近的敌人兵马。
是宋军是贵州路的宋军。
自己正准备去弄他们他们却是已经打上了门看起来高颖德说得不错那萧狗贼果然是要整自己的。
好得很这下自己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先灭了这些家伙然后再提着这些家伙的头颅杀上门去。
他突然皱起了眉头。
乌蒙骑兵已经与对方骑兵接上了战但对方骑兵的表现却远远超出了罗杓的预料。
一向都认为自家的骑兵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骑兵的罗杓看到宋军骑兵以一名将领为先导如同一把锥子一样只是一捅便捅进了自家骑兵的阵容深处把自家骑兵的硬生生地给逼得凹进去了一块。
王柱双手持刀左劈右砍。
此时此刻谈不上任何的作战技巧。
一力降十会。
本领高强的将领、士卒们唯一比普通人更高明的一点就是他们在遭到伤害的时候会竭尽全力将伤害降到最低而把自己的输出调整到最高。而作为将领的福利就是他们的个人防护要更好武器也更犀利。
就像王柱手里的那柄刀锋利无匹这便让他比一般人拥有了更强的进攻力但凡与他手中的刀一碰之上对手的兵刃多半便会被砍断更多的时候是兵器断脑袋也断。
五百天狼军不断有人在落马但死得更多的却是叙州蛮骑。
紧跟在天狼军身后的天武军外围士卒以刀枪顶住敌人的进攻最内围的却是张弓搭箭不停地向着左右射击。
克敌弓强悍的力道、专门打造的破甲箭能轻易地穿透皮甲将敌人射下马来。
天武军隐隐有将左右两翼的敌军压得更平的趋势这也使得王柱向前的冲锋稍稍变得更轻松了一些。
伴随着王柱的一声断喝战马突出了蛮骑军阵百余步外便是刚刚集结而起的乌蒙步卒步卒军阵之中罗杓的眼皮子一阵狂跳。
居然这么简单就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