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海溪想要见闻情暖,宁季维当然不会拦着,两人先将简蕊交给了林小豆和简晨然,约好了饭点会和之后就去了监狱。
闻情暖作为爆炸案的嫌疑人,自从爆炸案发生之后就一直被关押着。
简海溪和宁季维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肚子都已经很大了。
看着她的肚子,简海溪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弧度。
“简海溪,宁季维……”闻情暖看着简海溪和宁季维,警惕的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宁季维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看着简海溪道:“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门口。”
“嗯。”简海溪点了点头。
见宁季维转身要走,闻情暖下意识的喊道:“季维,不要走……”
可惜她的话却让宁季维连个停顿都没有。
宁季维走后,简海溪才转头看向闻情暖,竟还对她微笑了一笑,“来这里,当然是来看你了。”
“你……你想干什么?”闻情暖惊恐的看着微笑的简海溪,她可不会真的以为简海溪是来看望她的。
简海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腹部停留了两秒,笑着问道:“六个月了吧?”
闻情暖怔了下,手掌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个孩子……并不是她期待的。
简海溪冷笑一声,平静的问道:“六个月,该有胎动了,你感觉到了吗?感觉到肚子里那个小生命了吗?”
闻情暖目光中的厌烦一闪而过,不耐烦的看着简海溪道:“如果你来这里只是来嘲笑我的,那你可以走了。”
简海溪笑了下,摇头道:“我倒是忘记了,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宁季康的,是你最憎恶的那个男人的。”
听到“宁季康”三个字,闻情暖脸上闪过明显的厌恶和恨意,咬牙盯着简海溪道:“不准提他。”
简海溪满意的看着她表情的变化,笑了下道:“为什么不能提?怎么说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不是吗?”
“够了!”闻情暖怒吼。
简海溪却没有停止,而是问道:“怀了自己最厌恶的男人的孩子是什么感觉?”
“简海溪,我说够了,不要再提了!”闻情暖愤怒道。简海溪的话犹如拉开了一场幻灯片一样,那些因为“宁季康”三个字而展开的画面一幕幕的在她眼前重播,一遍遍的帮她回忆起那些不堪的过去。
“够了?”简海溪轻笑出声,“我可不觉得这就够了,闻情暖,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只凭这些可是远远不够的。”
“你……”闻情暖盯着简海溪,“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简海溪坐下,漫不经心的道:“只不过许久不见,想来找你聊一聊罢了。”
闻情暖抿唇,始终警惕的看着她,“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会呢?”简海溪冷笑,“我们能聊的可多了呢。”
闻情暖看着这样摸不透的简海溪,心里始终放不下警惕的心终于慢慢疲惫,如果是宁季维,她或许还有点办法对付,不管是撒泼卖惨还是什么的,至少她对宁季维还算了解。
但是对于简海溪这样不声不响,对她不打不骂的人,她却是怎么也看不透。
“哦对了。”简海溪似才想起什么一样,歪头问闻情暖,“你怀孕的事情宁季康知道吗?他有没有来看看你和孩子?毕竟这是他的骨肉嘛……嗯,应该是他的吧?”
闻情暖怒视着简海溪,她不知道简海溪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简海溪对于能恶心到她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比如宁季康。
看着闻情暖变了脸色,简海溪却似没看见一样,自顾自问道:“六个月,算算没几个月就该生了,你们给孩子起名字了吗?到时候也不知道它长得像你还是像宁季康……”
“够了!闭嘴!”
听着简海溪不停的说着“孩子”和“宁季康”,闻情暖终于受不了了,崩溃大喊道:“简海溪,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行吗?如果你就是来恶心我的,你现在就可以滚了!滚!”
简海溪看着崩溃的闻情暖,冷笑道:“怎么,受了这么点刺激就受不了了?那你可曾换位思考过,可曾想过你做的事情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影响?”
“你如果是想来给我上教育课的话可以免了。我和你不一样,你从小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全家合乐生活美满,我却要承担家人的一切开销和他们的未来,你以为我想过成这样吗?如果可以,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生活在象牙塔里,谁又喜欢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闻情暖看着简海溪道:“你问我有没有换位思考过?那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从来没有。打从我决定要走上这条路之后,换位思考这样无用的东西我早就抛弃了,对我来说,我的人生信条只有一个——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听着闻情暖的话,简海溪笑了下道:“那看来你和宁季康还真是天生一对。”
闻情暖嘴角抽了下,瞪着简海溪,“看来你今天的确是来恶心我的,但就算要恶心我,能请你换个方式,别提这个名字吗?”
“名字?哪个?”简海溪疑惑的问道:“你说宁季康吗?”
“够了!”闻情暖被简海溪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气的直抓头发,如果不是两人中间隔了个玻璃,估计她会忍不住是上去和简海溪拼了。
简海溪眨了眨眼,状似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不想提宁季康啊,那我们来聊聊你肚子里的孩子?”
“……”
几轮对话下来,闻情暖被简海溪折磨的疲惫不堪,最后干脆破罐破摔的坐在了那里,没精打采的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简海溪看着这样的闻情暖,双眼微眯,知道她的精神已经达到极限了,于是转移了话题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把见到简翊的场景再说一遍。”
“呵呵。”闻情暖轻笑,“饶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是想问这个。”
简海溪不说话。
闻情暖笑道:“为了让我放松警惕,还特意陪我闲聊了那么久,简海溪,我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蠢呢?”
“随便。”简海溪冷声道:“我只是想你再把那天的事情说一遍。”
“你还真是不知疲倦呢。”闻情暖笑道:“母爱还真是伟大。”
“闻情暖!”简海溪厉声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赶紧说。”
“呵呵。”闻情暖冷笑,“这就耐心不好了?刚才陪我聊天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没耐心。”
简海溪咬牙,冷冰冰的盯着闻情暖,“你说还是不说?”
闻情暖眉头一挑,嘲讽的看着简海溪,“我要是不说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啪!”
简海溪双手一排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闻情暖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隔着玻璃门靠近她的简海溪,闻情暖声音有些发抖,“你想干嘛?”
“闻情暖,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简海溪眼中似疯狂似决绝,“不要小看一位母亲的力量,如果你不说,我不介意让季维‘帮’你开口,如果你一直不说,那……你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你……”
闻情暖被这样的简海溪吓的浑身颤抖,也不敢再扯别的,乖乖的把那天的场景赶紧又说了一遍。
门外。
宁季维点了一支烟靠在墙上,慢吞吞的抽着,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他目光沉了又暗。
付作安从一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宁季维在来之前告诉了付作安,付作安也赶了过来,有他的关系在,宁季维他们无论是探视还是做些别的,都比较方便。
看着靠在墙上的宁季维,付作安叹了口气站在他身边,朝屋子里望了一眼,问道:“还是这样吗?”
宁季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付作安又叹了一声,摇头道:“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虽然目前没什么问题,但时间久了总会撑不住的。”
“我也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