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不过打了几天仗,你倒像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谢玉身子一颤,似是被凉风灌了个彻底。
“换做往日,你就是死个五六回,也是常事。”
谢玉的头渐渐垂了下去。
“少年郎,想想自己的身份。有些东西不该是你的,就别奢求。”
“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御看向他,那个少年眼底一片澄澈,平静的像一口碧波古井。他勾起唇角,眼睛望向远去已冉冉升起的,高洁的月亮,幽幽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要清楚,你护不了秦菀菀一辈子。”
“你怎知我不行!”少年不忿的抗议。
“呵。”
月光下,萧御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谢玉一人,停留在那条空荡荡的街,找不到来处,也没有归处。
眼看着天气一天天变冷,战事也随之愈加频繁起来,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数十起,每日夜里提心吊胆,从不敢真正的睡着,只恐一觉便看不到明天。
城中的百姓也变得愈加恐慌起来,流言四起,说那敌寇不日便要攻进城来,一时之间连夜举家搬迁之人不在少数。
秦家二老也起了这个念头,以他们家的财力,搬迁并不难,可夫妇二人纠结了数日,面面相觑,都知道症结究竟在哪里。
秦夫人踏进菀菀屋子的时候,小姑娘竟然正在抄经书。
“这是做什么。”秦夫人愣了一晌。
秦菀菀放下手中的笔,揉揉自己的手腕子,微微笑着。
秦夫人恍然发觉,这大半年过去,女儿似是长大了不少,如今细细看去,眼底似乎也不那么空洞,渐渐有了些光彩的样子,像如今这般,到有几分温婉的闺秀模样。
秦母按捺住心中的诧异,拉过女儿的手,用温热的掌心替她仔细温着,试探性的问到:“菀菀,你看这院子有些旧了,我们换个地方住,好不好?”
秦菀菀愣了一会儿,侧过头,眼底带着疑问:“旧了吗?”
女儿难得跟上自己说话的思路,秦母心中甚为高兴,接话道:“是呀是呀,你爹在祁县看中一套大宅子,我们搬去那里住,好不好?”
......
一瞬间的静谧。
秦菀菀将自己的手从母亲的掌心抽回,从桌上重新执起笔,慢条斯理的继续写着。
秦母眼瞧着这番情形,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无力地,长叹了一口气——
小小的声音传入秦菀菀的耳朵里:“这可怎么办哟。”
这,可怎么办呢。
秦菀菀轻轻闭上眼,一头,是年迈的父母;另一头,是在战场上浴血的少年。
谢玉哥哥,你能告诉我,怎么办吗?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如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