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审完了。”
张崇岳扯嘴一笑,“咦?审出来了?”
傅云琛说,“审出来了,又没审出来。不过我想请将军把顾先生带走。”
顾真一怔,“二位什么意思?”
傅云琛道,“顾先生,我也是擅长用□□的人。请你方才过来写字就是为了观察你的手指,这些老茧绝不是一个文弱书生会有的。”
顾真咬紧牙关,“在下不明白。”
傅云琛又道,“你不用明白。”
这时警察局的人也赶到了。局长一看,又是这两尊大佛,心中暗自叫苦。
张崇岳起身对探员道,“就这么几个嫌犯了,你们接着审。”
张崇岳示意何副官带顾真走,局长拦住道,“将军这是何意?”
“此人方才对我大不敬,我不大快活,要带回去好好教育一下。局长不介意吧?”张崇岳专横跋扈的模样还颇为入戏。局长不再阻拦,任张崇岳将人带走。那顾真也不叫冤,也不反抗,乖顺的被押解走了。
傅云琛见人被带走,顿时放下,留下来和局长继续审查后面的人,结果什么也没查出。局长无奈,一口气关了十几个人,说是要慢慢审。不过这些人大多是有家底的,只要交够足额的保证金,就能将人赎出。
再说那顾真,被张崇岳押解到张公馆傅围一处僻静便赶他下车。
顾真犹豫道,“何意?”
“你杀的是日本特务,算是为民除害。我们又怎么能坐视不理把你留在那,惹出事端。”
顾真摘掉眼镜,双眼炯炯有神,他换了副沉着面孔,道,“将军是明白人。”
张崇岳笑道,“并非我心地良善,只不过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有心放你的是傅云琛。你该谢谢他。”
顾真点点头道,“傅先生深明大义,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本以为他是郭大帅的鹰犬,没想到……”
张崇岳扬了扬手,“我劝你们不要打他的主意。”
顾真一笑,“那是不是能打将军的主意?”
张崇岳冷冷道,“各为其主,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今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若是聪明,明天就买票回广州去。北方还轮不到你们搅弄风云。”
顾真识趣地闭了嘴,见张崇岳的车消失在夜色里,他喃喃道,“身处乱世,谁又能明哲保身呢。以后,咱们说不定还有机会碰面呢。”
一场戏院刺杀闹得满城风雨,却始终没有找到真凶。
陵城女校的语文教师顾真辞了职,说是回乡教书去了。
傅云琛忽然有些羡慕这些为理想奋斗的人,他们砥砺前行,从不畏惧死亡。虽然他也不畏生死,但从不知道,自己所为之赴汤蹈火的,究竟是什么。然而他不知道,有一人已经总是想着他,念着他,为他内心悸动不可自拔。
郭昊天正站在二楼静静看着站在花园中思索的傅云琛。
他活在世上二十来年,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情爱,对象居然是自己青梅竹马十五年的义兄……
戏院刺杀的案成了一宗悬案。日本领事馆想追查到底,但当时戏院内有郭长林的贵公子又有张崇岳在,如果彻底追查势必要将陵城的两大势力拉下水。再者山本的身份确实是日本特务,以商务身份掩藏,从事秘密任务,一味咬下去,他的身份也会曝光。一段风波之后,日本领事馆选择息事宁人。
那日,张崇岳去郊外检阅驻外的部队。一个月下来,这群来自北方的士兵们已经适应了陵城的水土,军营建设已经初具规模。
张崇岳傍晚才回到公馆。客厅里坐着一个人。管家说是三青帮帮主送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