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试试。”傅云琛松开了他。
“好……”郭昊天心猿意马,哪里记得方才傅云琛在说什么。
“你再开一枪试试。”
砰——莫说靶心,子弹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昊天,你为什么……”傅云琛好像失去了耐心,“为什么不听我的呢?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
“我有啊。”郭昊天放下□□,呛声道,“我不是一直在练吗!”
“三天了。你的姿势还是不对。”傅云琛厉声道,“如果射不准还可以练习,但是姿势不对,就是你态度有问题。”
“我本来就不喜欢打打杀杀。”郭昊天嘟囔道,“反正,不是有你们吗?”
“大帅是马背上打的天下。没有人会一直保护你,倘若你不能自保,又何以保陵城?”傅云琛不禁以教训的口吻说教起来。
“呵。”郭昊天放下枪冷笑道,“你还教训起我来了?爹让你教我,你教我便是,不过是装装样子的场面话,你较什么劲!这事我不喜欢,我不做了。”说罢转身要走。
傅云琛拦着,皱眉道,“昊天,你不要任性!”
郭昊天素来吃软不吃硬,又好面子,靶场上还有不少小兵驻足,窃窃私语。郭昊天脸上挂不住,脱口而出道,“你凭什么管教我,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哥哥?!”
他话一出口,便知有错,后悔不已,但覆水难收。
只见傅云琛咬了咬嘴唇,别扭道,“是云琛逾越了。少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郭昊天立刻又软下来,但碍于颜面,不愿再做退让,只是僵持不再道歉。
“我还要教其他士兵练枪,少爷请回吧。”傅云琛居然直接下了逐客令。
“哼!”郭昊天见他这般不留情面,少爷脾气又上来了,转头就走。他走走停停,慢慢走到军营门口,本意就等傅云琛来追他,可直到走出了军营,傅云琛都没出来。
“……本少爷走啦!真走啦!”郭昊天嚷了几句。
“少爷慢走。”站岗的士兵敬礼说道。
哪有傅云琛的影子?郭昊天瞪了卫兵一眼兀自走了。
郭昊天生了一肚子气,其实气的不是傅云琛,是自己。为什么不动脑子出口伤人,不给傅云琛台阶下。他在街上晃了两圈,闲来无事,又不好去找傅云琛。心中郁结难消便去寻了几个酒肉朋友去酒楼喝酒。
说来这几个公子哥儿都是无所事事的富贵子弟。平日里,郭昊天不大愿意跟他们多言语。他们谈论的事,郭昊天也没兴趣,独自在一旁喝闷酒。
“听说了吗?从北京来了个戏班,那班主特别有名。好像叫什么小云。在北京可以是一票难求。”
“尚小云?”
“那卓文君的扮相真是啧啧。雌雄莫辩啊。”
“说到这个,”公子哥儿们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学文他包养了一个男旦。”
“不可能吧?他父亲是大学教授,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断他的腿!”
“美色当前,挡不住嘛。”公子哥儿们笑嘻嘻道,“反正就是玩玩,那男旦才十六七岁,比女人还漂亮,又玩不坏……”
郭昊天见他们偷偷摸摸的好像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上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在说男人和男人……”一人拉下郭昊天,在他耳畔窃窃私语。郭昊天听得面红耳赤,叫道,“荒唐!”
“昊天,你少装模作样了。”那人嘻笑,“你和你家那位义兄成天腻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他□□道,“难道不是?你那义兄虽然不妩媚,不过条儿顺,腰细腿长,你倒是会享福啊。”
郭昊天一杯酒直接泼在那人脸上,气急败坏,“无耻!”
那人被泼了酒,登时破口大骂,“郭昊天!你反了你了!你爹是郭长林又如何!我爹还是银行行长呢!”
“别打别打!”众人一顿相劝,“别伤了和气。昊天你快坐!”
“坐不下去了!”郭昊天嫌恶道,“恶心吐了!”他砸碎了酒杯,甩袖而去。
郭昊天一路跑回家里,已是傍晚。他冲进大门,绕过花园,忽然听到了傅云琛说话声。原来是傅云琛在和侍女胡阿绣在说话。他以为傅云琛今天会在军营休息,见到傅云琛大为惊喜。
他正想上前套,但想到那些荒唐的话,莫名其妙的脸红起来。
胡阿绣看到了郭昊天,提醒道,“少爷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