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禾却是摇头:“我也不知道,二叔从来不跟我这个人的来历,但是每年都要我跟他一起去祭拜。”
“你不知道吗?”秦靓不相信,以路笙禾的能力,查一个人有什么难度。
可是看路笙禾脸色不像是在说谎,秦靓只好压下满腹的疑问,没有再追问了。
到了那天,天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说明这场雨要下一整天。
秦靓从车上下来,扑面而来的湿气裹着山间的寒气,让她还是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冷吗?”身后的路笙禾将她往怀里带了一下,替她将衣服的拉链向上拉了一点,牵着她的手,朝着早就等在岔口的路正雄。
“二叔,走吧,”路笙禾先开口。
路正雄今天一身黑色休闲衣,带着一个鸭舌帽,显得十分低调,似乎是不想让人注意到他。
他对路笙禾点了点头,就举着雨伞走在了前面。
山路泥泞,不太好走,秦靓小心再小心了,裤子上还溅上了泥点,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路笙禾这个重度洁癖,出乎她的意料,路笙禾什么都没说,神色平静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秦靓看着面前的墓地,终于知道为什么路笙禾查不到这个人是谁了?
一个空白的墓碑,一个无名无姓的人,能查到是什么人就有鬼了。
路正雄清理了一下墓地边上的杂草,蹲在墓碑前,神色出气的温柔:“阿如,我和笙禾来看你了。”
阿如?听起来像是个女人的名字,秦靓心里想。
还有这里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人把墓地设在这里。
上山的时候,秦靓就注意到这个地方很熟悉,好像之前来过。
现在站在这里,秦靓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上次路笙禾来带自己来看萤火虫的山林附近吗?
而此时站在她旁边的路笙禾也没闲着,拿着准备好的香烛纸钱,铺好油布,开始点了起来,秦靓上去帮忙,看着路笙禾严肃的表情,心里也轻松不起来。
雨越下越大,路正雄将自己的伞盖在墓碑上,防止蜡烛被雨打湿。
秦靓看到路正雄很快被雨打湿的上半身,秦靓纠结了一下,还是把伞递过去一半,替他遮住了雨。
面对路正雄,秦靓的心情很复杂,他曾经要杀了自己,可迷迷糊糊中她看到路正雄匆忙救她的样子。
更让她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将路笙禾打的遍体鳞伤?
郁闷归郁闷,可看在路笙禾对路正雄这么尊重的份上,秦靓还是选择了妥协。
看了一眼自己头顶上的伞,路正雄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他看着秦靓,道:“你,也过去点支香,烧点纸钱。”
他好像是在自己示好,秦靓觉得很怪异,却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呐呐的点了点头。
她把伞递给了路正雄,路正雄愣了一下,接了。
看到秦靓快步跑到路笙禾的伞下,自然而娴熟的样子,路正雄笑着摇摇头,似乎有几分欣慰之色。
路笙禾将香燃好,递给了秦靓,秦靓接了过来,却是皱着眉头,说道:“会不会太突兀了?”
“不突兀,你是我老婆,点支香理所应当,”路笙禾理所应当的说道。
秦靓哦了一声,就是虔诚的对着墓碑鞠躬三次,将香插到了香炉里。
看着空白的墓碑,她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祭拜完,路正雄对路笙禾他们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自己再呆一会。”
路笙禾点头,“天黑之前,我派人来接您。”
路正雄没拒接,挥挥手,让路笙禾他们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秦靓回头看不见路正雄了,才是对路笙禾说道:“路笙禾,你二叔是不是一直没结婚?”
路笙禾点头,问:“怎么了?“
秦靓的表情有些八卦,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怀疑这里葬的是你没过门的婶婶。”
路笙禾失笑:“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秦靓信心满满的说道:“你看你二叔那个样子,就像是面对自己的情。人一样,而且他一直没结婚,肯定是爱人早逝,他伤心不已,所以终身不婚。”
路笙禾对她的猜测并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点头:“也许吧。”
从他懂事开始,每到这一天,路正雄就带着他来祭拜这个不知姓氏的人,除非特殊情况,从来没有落下过。
可当他问路正雄,这个人是谁,路正雄却守口如瓶,不管自己怎么问,路正雄都不肯说。
也许正如秦靓猜测的那样,这是他无缘见面的二婶,路笙禾在心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