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对着路笙禾议论纷纷,他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径直走向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同样是看着他,笑的很表面:“笙禾,你也来了。”
“这么巧,六叔也来了,”路笙禾同样是笑的敷衍,漂亮的凤眼含着几分嘲弄,道:“听说六叔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看六叔嘴角都起泡了,是不是因为太上火了?”
路正光的脸色微凝,望着路笙禾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
最近他在西洲的生意让人截胡了,却查不出来是谁干的,他正着急上火呢,偏偏路笙禾还火上浇油。
“可能是天气太干燥了,”路正光回答的很敷衍。
路笙禾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六叔要注意身体,爷爷的生日就要到了,你可别倒了。”
路正光的脸色十分不悦,哪有侄子这么诅咒叔叔的,可是他还是强忍着怒气,道:“多谢你的关心。”
“我还要找林叔叔聊点事情,就不陪你了,你自便,”路笙禾道。
路正光自觉让开路,似乎一秒都不想多看路笙禾一眼。
经过路正光的身边时,路笙禾忽然低头说了一句:“三叔前两天从西洲回来,给我带了纪念品,六叔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
听言,路正光便是诧异的抬头,看着路笙禾,眼神意味不明。
“你想要什么?”他才不相信路笙禾别无所求。
路笙禾要给他的不是什么纪念品,而是三哥路正宇吞并他在西洲生意的筹码,有了这个,他还怕弄不死路正宇吗?
然而路笙禾只是对他笑了笑,说道:“我什么都不要。”
路正光有点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路笙禾笑:“就是这么好心,几个月前,集团负责的政,府工程出了坍塌事故,害我损失了数百亿,我怀疑是人为的,派人去查,结果就查到了幕后主使,你认为会是谁?”
“三哥?”路正光试探性的回答。
路笙禾只是笑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拍了拍路正光的肩膀,说道:“麻烦六叔帮我好好保管纪念品了。”
路正光明白了,路笙禾这是想借自己的手,修理路正宇,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路正光也就不奇怪为什么路笙禾会递刀给自己,让他去捅路正宇一刀了?
有免费的刀不用是傻子吗?
路正光并不介意路笙禾利用自己,他反而是笑着点头:“你放心吧,我好好保管的。”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路笙禾就带着秦靓离开了。
秦靓不知道路笙禾跟路正光说了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推开书房的门,茶几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见路笙禾就是笑着招手:“笙禾,你来了。”
“林叔叔,让你久等了,”路笙禾笑着致意,走到林志怀的面前坐了下来。
林志怀给路笙禾斟茶,笑着说道:“也没等多久,你六叔刚下去。”
他对着路笙禾笑了笑,路笙禾同样是笑着点头。
将茶放到了路笙禾的面前,林志怀正想说什么,看到路笙禾身后站着的秦靓,有些顾忌,问路笙禾:“外人在场可能不太方便说话。”
路笙禾却是笑着摇头:“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未婚妻。”
秦靓起初有些尴尬,正想着自己退出去,听见路笙禾这么明显的偏袒和维护,心里涌起丝丝点点的甜蜜。
林志怀又是看了一眼秦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那个人人口中那个不知道给路笙禾下了什么迷魂药的秦蛮蛮吧。
林志怀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原因,却能忍住不说,始终是保持着笑容。
”你让人交给我的东西,现在已经递交上去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蒋虎会被革职,而你八叔路正启是他的上司,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路笙禾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后,说道:“不用急着让他下台,他现在和路擎明斗的正狠,先让路擎明牵制他,拖到下个月。”
林志怀点点头,还有些顾虑:”路正启马上要选举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接管政,府,这时候被拉下水,很可能会让路家元气大伤,你父亲死后,政,府这一片有发言权的凤毛麟角,老爷子有意扶持路正启填补这片空白,你就不怕被老爷子知道你的意图,活撕了你?“
“这些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路笙禾无所谓的笑,放下茶杯后,看着林志怀,笑的奇怪,道:“难怪林叔叔你要去告诉爷爷,你和我狼狈为奸,想让路家解体,你好从中渔翁得利?“
林志怀被路笙禾的话一噎,先是沉默,继而是摇头轻笑:“我只怕是嫌命短才会这么做。”
他同样是抿了一口茶后,看着路笙禾,几分不解,几分害怕。
他不理解路笙禾为什么要瓦解一个庞大的路家,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力和财富,他却要将其毁之一炬。
而他害怕的是,表面上是他和路笙禾合作,一旦路家解体,他从中得到的好处无法估量,实际上,他一直都是被路笙禾牵着鼻子走的,就像是路笙禾手里的一条狗,指哪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