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五步左右的距离,看见阮文静真实的脸。
这种感觉,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乐彤不敢相信的走近。
“是你?真的是你?”
她反复确认,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不可思议。
阮文静点了点头。
她微微笑,像从前一样优雅从容。
“抱歉,我骗了你们许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乐彤问出了慕熙夏心中的终极疑问。
阮文静指了指沙发那边,“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站着叙旧吗?”
乐彤便跟着她一起朝着小客厅走去。
走了几步,阮文静发现慕熙夏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头朝她招了招手,“熙熙,过来。”
慕熙夏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这和记忆中的妈妈一模一样。
妈妈总是会这样温柔含笑喊她熙熙。
可是,可是她知道,妈妈的心里肯定不会像她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
但是慕熙夏还是跟了上去。
阮文静泡了一壶茶,准备递一杯给乐彤,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缩回了手,转而递给了慕熙夏。
然后吩咐人去给乐彤拿杯果汁。
乐彤急的不得了,“你不用招呼我,我只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诈死。”
“难道熙熙没有跟你说吗?我跟陈楚泽相恋,是为不伦,如果我不走,阮家几十年的声誉都将被我毁于一旦。”
乐彤摇头,“不可能这么简单,虽然你们是婚外情,但你当时已经和夏夏的爸爸分居,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身败名裂。”
阮文静低下头,摆弄了一下茶壶,然后抬头说:“熙熙,喝茶,这是你外公最喜欢的雨前龙井,你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慕熙夏捧起茶杯,正要喝,就听见乐彤拍了一下桌子。
“阮文静!我们相识一场,你到现在还要跟我故弄玄虚吗!”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慕熙夏连忙放下茶杯,去安抚乐彤的情绪,“别激动,小心孩子,反正今天我们在这里,她……总是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不用太着急。”
阮文静看到那个被放下的茶杯,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乐彤,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肚子这么大,如果因为激动有个好歹,我可担待不起。”阮文静从始至终嘴角含笑,但是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可以看得出来,她对对面坐着的两个女人都没有什么感情。
呵呵,当然没有感情,否则又怎么会用诈死来逃离锦城?
乐彤靠在沙发上,做了几个深呼吸,“好,我就坐在这里听你说,你尽管说。”
阮文静把酒店服务生送过来的橙汁放到乐彤面前,然后徐徐开口:“乐彤,我对你没有什么意见,我当年做那样的选择是迫不得已,我也已经把原因告诉你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你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个借口有说服力吗?”
阮文静淡淡苦笑,“没有吗?一个女人心酸隐忍大半生,只为了扮演好别人眼里的好女儿、好妈妈,她不想演了,只想做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乐彤想了想,又问:“好,就当你能勉强说的通,那你为什么对夏夏不闻不问,反而一直在暗地里保护宋嘉宁,难道你不知道,宋嘉宁可是一直在跟夏夏作对,几次三番害得她好苦。”
慕熙夏真的好庆幸,邀请了乐彤一起过来。
这些问题如果只有她,恐怕是没有勇气问出口的。
阮文静平静道:“我跟宋嘉宁投缘,所以就帮了她几次,也不能说我一直在保护她吧,我要是保护她,她怎么会死?至于她和夏夏有矛盾,这我是不知道的,当年她们两个人可是好得像一个人一样。”
明知道阮文静是在狡辩,没有说真话,乐彤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她只能接着往下问:“那你为什么要转移走阮家所有的产业,难道你不知道,夏夏跟她爸爸那边不和,如果她没有阮家的产业伴身,她可能会变得贫困潦倒吗?”
阮文静嘴边勾起一个冷笑的弧度,“她有贵人相助,这辈子贫困潦倒四个字都不会与她有关。”
慕熙夏的心狠狠的疼起来。
她示意乐彤不要说话了,经历了阮文静的强词夺理,她已经想通了,这不是她的妈妈了,这只是一个不想要她的陌生人而已。
所以,她也不必心伤,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阮女士,如果你不肯说出真相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你拿走的阮氏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让你一点一滴全都吐出来。”
阮文静冷哼,“我知道你有宫奕撑腰,你想要就全拿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