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夏别过头去,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他们的车子还没开到家,噩耗就传了过来。
沈璟说救护车和消防车赶到,将宋嘉宁从斜坡上给抬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断了气。
“知道了。”
宫奕随意应了一声,准备挂电话,沈璟却说:“能不能让阮小姐接一下电话?”
“怎么了?”
“警方这边需要联系她的家人,她现在的身份是叶羽然,没有能联系上的人。”
宫奕微一皱眉,道:“跟警方说她是个孤儿,没有家属。”
“好的。”
宫奕挂了电话。
在一旁离得不远处的慕熙夏也早已听清楚了电话里的内容,根本不需要他转述。
慕熙夏重重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还是想想回去之后怎么给灼言惊喜吧。”
慕熙夏点了点头。
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她听宫奕说了,叶灼言没有怪他们,反而很喜欢这对在他人生中缺席了四年多的父母。
她越听越觉得内疚,越听越觉得心疼。
灼言真的太懂事了。
……
阮文静那边已经被宫奕的人控制住,她知道自己不回锦城是不可能了,便打算回来了结这一切。
陈楚泽在路上安慰她,“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或许夏夏早就已经原谅你了。”
“原谅?我需要她原谅我?明明是她毁了我的一生!”阮文静说的咬牙切齿,完全没有一点母性光辉。
陈楚泽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本来他还想再说几句,可是看了看怀中的小儿子,又闭上了嘴。
总之等回锦城之后再随机应变吧。
说起来,他也是为她付出了所有,他改名换姓背井离乡,家里的子女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不知道如果被他们看见活生生的自己,会不会被吓得晕过去。
陈楚泽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期待。
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孩子们的时候,大媳妇已经怀孕了,不知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也该有四岁了吧。
可惜他这个当爷爷的还一次面都没有见到。
陈楚泽跟阮文静在一起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但是最近这两年他却时常有些懊悔,如果不是老是纵容她,由着她的性子胡来,或许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到老了还不安定,四处漂泊。
只是这些后悔他一直藏在心底,他从未告诉阮文静。
因为他知道,如今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而已。
宫奕只是限制了阮文静一家的行动,但是并没有限制他们用手机,他的目的只是要他们回来,至于他们心里愿不愿意,他是不在乎的,他也不怕他们打电话求助,因为没有任何人能从他的手上救走他们。
所以阮文静一直在打叶羽然的电话。
一开始总是没人接。
阮文静觉得有点奇怪,她还没来得及跟她通气呢。
宋嘉宁从小就诡计多端,很多次她能骗过那个老头子都是宋嘉宁帮她想的好主意,搞垮阮氏产业占为己有也是宋嘉宁教她的,宋嘉宁就像她的军师一样,现在宋嘉宁不接电话,她的心便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到达锦城的当天晚上,电话总算有人接了。
她一口气说道:“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手机也不拿着,我告诉你,我和你陈叔叔已经到了锦城……”
“我们这里是警局。”
阮文静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确定是宋嘉宁的电话没错啊。
她狐疑的问:“这不是叶羽然的手机吗?”
“是她的手机。”
“她的手机被偷了吗?”要不然怎么在警局?
警查问道:“你和叶羽然是什么关系?”
“很好很好的朋友,忘年交。”阮文静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情同母女吧。”
“既然这样的话,你们来一趟医院吧。”
“医院?”阮文静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车祸?意外?受伤了?”
警查有些不忍心,沉默了一会儿,把真相告诉了她,“她已经死了。从斜坡上失足滑落,身上动脉多处被尖石扎破,脾脏破裂失血过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