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叶维凡穿着家居服,还不知道阮安然已经偷偷在做她和叶灼言的亲子鉴定了。
“我去看了场电影。 ”
“什么电影?”
“如父如子,讲的是两对夫妻在医院抱错了孩子,孩子长大之后发现真相之后的故事。”阮安然故意问叶维凡,“你说当年我在医院生啄啄的时候,有没有可能也是跟别人的孩子搞混了,其实啄啄没有死?”
叶维凡的太阳穴猛地一跳,心虚的低下头掩饰,“你想太多了,怎么好好的又提起了啄啄?”
“没什么,就是去看灼言的时候发现他生日和啄啄挺近的,于是又想了起来。”
“都过去了,你别再作茧自缚。”
“我知道。”阮安然又问,“灼言的妈妈到底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叶维凡觉得心慌,她今天怎么一个劲的在问孩子的事?
他不想再跟她谈这个话题,所以索性站了起来,“你吃宵夜吗?我去点几份烧烤?”
“不了,太晚了。”阮安然打了个哈欠,“我回房睡觉。”
“好,那晚安。”
阮安然走了之后,叶维凡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阮安然就在楼梯上,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心中有鬼的样子,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
……
骆羡凝回到荔水湾,把叶维凡的要求跟宫正则说了之后,宫正则不肯。
“要钱可以,要宫奕的股份,那是不可能的,宫家不可能改名姓叶。”
“父亲,您要知道,现在宫奕背着人命官司,如果真的上庭审判,结果未知,倒不如顺了叶维凡的意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宫正则执意道:“我会想别的办法来救宫奕,这条行不通,就算我同意,宫奕也不会同意,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骆羡凝黯然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觉得我软弱可欺,对方提什么条件都想答应,可我是真的很想很想救宫奕出来,为了救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我跟叶维凡其实一开始谈的是我把我在骆氏的所有股份转让给他,可是他的目标不是我,所以他硬是要宫奕的股份……”
“羡凝,你为宫奕奔走,你为了他着急上火,我们都看在眼里,父亲没有怪你的意思,父亲还要谢谢你,帮我们把幕后黑手找了出来。既然已经知道敌人是谁,那就可以真刀真枪的干了。”宫正则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让骆羡凝觉得有些不安,“父亲,您想做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我自有分寸。”
骆羡凝六神无主,便去了拘留所见宫奕。
宫奕穿着囚犯的衣服,胡子有两天没刮了,下巴铁青一片。
但是精神状态比她想象的要好,他依然坐得笔直,从容淡定,仿佛自己不是来坐牢,而是来旅游的。
骆羡凝把叶维凡提出的条件跟宫奕说了说,还没说完宫奕便打断了她,“不用再说了,我不可能跟他做交易。”
“宫奕,这次的事态真的比你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那又怎样?”宫奕骄傲得像一只孔雀,“我倒要看看,叶维凡还有什么肮脏的手段。”
骆羡凝劝道:“何必赌这一口气?”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再劝我。”宫奕忽然放低了声音,“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你随时都可以签。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入狱,但我不能耽误了你。”
“你……”骆羡凝的眼泪瞬间就涌出眼眶,“我来找你是为了听这个的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配。”宫奕淡淡的说,语气愧疚,“这几天我在里面安安静静想了很多很多,从一开始我就对你别有所图,我不是因为爱你而跟你求爱,我也不是因为想要跟你白头偕老而跟你求婚,我不是个什么好人,我算计的很多,你因为是骆家的女儿,是接近完美的骆羡凝,才成为了我的目标。我们在一起之后,我也没有对你很好,我总是在跟你说,我会学着去爱你,学着去做一个好的男朋友,可是直到结婚之后我才知道,我还是没有办法爱上你……我是一个渣男,所以我不怪你,从我这里得不到的爱意,你从别人那里如果能得到,很好,我会祝福你们。我们离婚的时机由你来定,如果你觉得我刚出事你就离婚对你的名声不好的话,缓一段时间也可以,原因也任由你讲,性格不合,我对你不忠,种种种种,只要是你说出来的,我都认。这恐怕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羡凝,我之前有点恨你,但直到葛俊伟坠下楼那刻我才幡然醒悟,我以为我是受害者,其实不是,我是加害者,所以我才是应该万劫不复的那个……你很好,真的,是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