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阮安然去取了药箱,递给宫弈。
宫弈从里面拿出来小镊子,从手上夹出那些刺。
可是他是右手扎到刺,左手操作工具,就特别的不方便,显得极为笨拙,弄了好几分钟,一根刺都没有挑出来。
阮安然看不过去,就说:“我还是帮你叫医生过来吧。”
“我说不用了。”宫弈有点生气,“你有帮我叫医生的时间,为什么不能来帮我夹一下?阮安然,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这次就能无动于衷了?”
呵呵,他居然提醒她,她的人设?
阮安然心中冷笑,但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我可以帮你,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个人手脚不知轻重,要是弄疼你了我概不负责。”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阮安然拿过那把镊子,对宫弈说:“把手伸出来。”
宫弈依言伸出了刺猬一样的手掌。
阮安然真是想笑。
平时高冷强大如神祗一样的男人,现在竟然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满手是刺……
她伸出镊子去夹,宫弈的手左右摇晃,她想速战速决,于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指尖,好让他的手能固定住。
宫弈确实静止了。
不仅身体静止了,连灵魂都静止了。
他一动不动,自从指尖传来她手上的热意之后,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定身咒定住了一样。
他的身体,对这个女人有特殊反应。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真的很奇怪,他那么努力的想要和骆羡凝培养感情,甚至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接她,可偏偏抵不过这个莫名其妙的古怪女人。
她总是轻而易举能激怒他,能猜中他,能让他变得身不由己。
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大脑里明明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忆,可是他的身体,却好像对她非常熟,只要一触碰,就会勾出无限的想要重温的渴望。
阮安然心无旁骛,趁着宫弈发呆,三下五除二就将所有的刺从他手上拔了下来。
然后给他涂了一层药,又举着纱布问:“需不需要给您包扎一下?”
宫弈缓过神来,晃了晃自己的手,并不疼,而且伤口很小,根本看不见,便说:“不用了。”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回我自己房间了。”
阮安然起身上楼,留下宫弈一个人留在客厅对着手掌发呆。
她回到房间,彦彦从门缝里偷看到楼下客厅里坐着的人,讶异了起来。
“你认识那个叔叔?”
阮安然不以为意,“是啊,怎么了?”
“他是个好人。”
阮安然噗嗤一笑,“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你还说他是个好人?”
“当然。别看他外表冷冰冰的,但是事实上他挺爱帮助人的。”
阮安然饶有兴味的看着彦彦,“那你说说,他是怎么乐于助人的。”
彦彦便把今天上午的事告诉了阮安然。
阮安然却抓住了另外一个点,“你为什么会被人追?上次你躲在卫生间里,是不是也是在被人追?”
彦彦尴尬的干咳,一不小心,他倒是暴露出自己的信息了。
阮安然担心的看着他:“我真的可以帮你,如果你有困难的话,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彦彦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真诚的说,“那你能让我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吗?”
阮安然毫不犹豫就说:“可以。”
彦彦感动的说:“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阮安然又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问:“所以你是坏人吗?”
彦彦突然为上次捅她的时候没有轻手轻脚感到十分内疚,他决定,以后就算他捉弄全世界,也不会再捉弄眼前这个女人了。
“我不是坏人,追我的人才是坏人。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一个私生子。我爸爸一直把我养在国外,也不告诉我妈妈是谁,我这次回来是想找我妈妈的,爸爸知道我离家出走了,想把我抓回去,我不回去,在找到妈妈之前我绝不回去。”他小小的脸上坚毅无比,小拳头都狠狠的攥了起来,可见决心。
阮安然问道:“你爸爸是谁?或许我能帮你找一点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