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太太,宫先生的毒素突然卷土重来,他血液里的毒素浓度又恢复到了他刚入院时候的样子。”
慕熙夏努力让自己镇定,“什么原因?”
“暂时还不知道,我们需要再研究研究最近每天的病房报告。”
“那现在宫弈怎么样?”
“抢救过来了,他很虚弱。按照毒素在身体里的这种爆发速度,我怕他可能熬不过今年冬天。”院长叹了口气,“我很担心他醒来之后的情况,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希望,这个希望又突然之间破灭,我怕他会接受不了。”
“我明白了。”
慕熙夏跟自己说,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倒下,宫弈需要你。
希望绝对不止这一次,后面还会有的。
只要他们相信,只要他们执着,希望就会慢慢再绕回来。
慕熙夏让宫晴去照顾宫夫人,然后一个人守在了宫弈的床边。
她握着宫弈的手说:“没关系,不就是从头再来吗?我还在你身边,你忘了吗?我是居先生说的吉祥物啊,我会陪着你度过你的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还有我们的乐呈,一定也会陪你一起过每一年的生日……宫弈,不要怕,不要失望……”
说着说着,脸上一片冰凉,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把脸贴到了宫弈的手背上。
半小时候,宫弈醒了过来。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白色的、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慕熙夏故作轻松,“宫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熙熙。”
“嗯?”
“你在?”
“当然在。”
宫弈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没有美感,“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慕熙夏摸了摸他苍白的脸,忍着泪说,“我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吗?你也太小瞧我了。”
“我有点累。”
“那你睡吧。”
宫弈又唤了她一遍,“熙熙。”
“嗯?”
“没事。”
宫弈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宫夫人和宫晴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到这一幕,双双眼泪模糊了双眼。
此时的慕熙夏倒让她们刮目相看,她硬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
霍月梧一下飞机,就看到了慕熙夏发来的消息。
她的心蓦然一紧,难不成霍阳桐说的是对的?那些毒素样本和分析报告事隔经年,存在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如果只按照那些来研制解药,就有可能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霍月梧连忙给霍阳桐打电话。
“哥,宫弈出事了。”
听完整个过程的霍阳桐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但是声音却是无比关切,“尽快让他转院到霍家的医院。”
“我已经回奥地利了,你直接跟宫家人联系吧。”霍月梧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在此时去联系宫弈。他太可怜了。明明已经临门一脚,胜利的号角都已经吹响,突然就变成了死气沉沉。
霍阳桐说:“好吧。”
他立马安排人去联系了宫弈,然后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惬意的呷了一口茶。
……
宫正则听说宫弈出事之后,放下了手头一切工作匆匆赶到了米国。
跟院长谈完,他紧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院长的意思就是短时间内已经无法再去做解药研发的工作,宫弈的身体已经拖不起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霍家的电话。
霍阳桐主动要求他转院,这个消息像是一束光,照亮了笼罩在黑暗当中的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