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走后,谢思怀松了口气。
他心想,对方这么久都没找过他,想必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找他。
结果不想什么来什么,当天晚上,就有人来看他了。
那人还是跟往常一样,握着他的手签了一份文件。
他闻见那人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味,应该是她的香水味。
他“又聋又瞎又哑”,所以一直不敢睁开眼睛,只在被握住手的时候假装被惊吓到。
那人拍了拍他的手背,在他手心缓缓的写了一个ok。
这是他们的暗号,从他在天桥下被这个人找到开始,这个人每次来找他都会在他手心写ok。
直到那人离开这个房间,他才想起来,他没有通知顾弦。
以顾弦工作人员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知道有人来探访过他,要是她真戳穿自己,那就大事不妙了,所以谢思怀决定,赶紧坦白从宽。
于是给顾弦发了条信息:那人来找我了。
顾弦刚到家,收到这条信息穿了衣服就要出门,马上又收到了一条:那人已经走了。
顾弦气得把外套扔在地毯上,给谢思怀打电话。
“你玩我呢!”
谢思怀反锁着门,躲在厕所里,小声说:“我哪敢,她真的就是来去匆匆,让我签了份文件就走了。”
“什么文件?”
“我没敢睁开眼睛。”
“行吧,那她过来一趟,你就一无所获吗?”
谢思怀想了想,据实相告,“我闻见了她身上的香水味,是柑橘调的。但是她上次来的时候不是,那次是莲花香味。”
“是个女人?”
“是啊,我没告诉过你吗?”
顾弦没好气的说:“没有。算了,既然她都走了,你就睡吧。”
谢思怀忐忑的问:“那你……不会出卖我吧?”
“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不会!”
顾弦挂了电话,梳理着这几天收集到的所有线索。
女人,柑橘调、莲花味……她记得那天去蜜思的时候,琳达和她助理的香水并不是这些味道,也就是说谢思怀背后另有其人。
正向推理不好推,那就反向吧。
处心积虑又鬼鬼祟祟要签慕熙夏的,应该就只有宋嘉宁一个了吧。
顾弦决定去会一会宋嘉宁。
宋嘉宁此刻正在医院,陈楚泽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他的那些儿女也已经很少来看他,只是请了一个护工,24小时服侍。
她瞅着护工去买饭的空档,偷偷溜进了病房。
她已经在护士站那里打听过,陈楚泽命大,这么大岁数又被撞的那么狠,脾脏破裂还被抢救了回来,全身多处骨折,但没有断胳膊少腿。只是遭此重创,康复之后可能也不能恢复从前的硬朗矍铄。
宋嘉宁没有想到,陈楚泽的小女儿,陈吟竟然在里头。
“都让你别跟那女人在一起,你偏不听,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值得吗?”陈吟埋怨道,“你看看,你出了事,她连回来看你都不回来,狼心狗肺。”
陈楚泽微弱的声音道:“她……她有苦衷,我不怪她。”
“本来我不想干涉你,但是你看看,你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不行,我必须要管你,等你好一些了,我就帮你办转院,你跟我回米国。”陈吟也是音乐家,经常在世界各地办演奏会,最后定居在了米国。
陈楚泽想要拒绝,“吟吟,你回来看爸爸,爸爸很高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