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柏侧耳细细听着,她之前刚刚见过那个女孩,便问亚罗安:“你觉得洛衍身上最吸引你的地方是哪里呢?”
这个问题洛衍也问过她,她也曾认真回答过,现在她把这个答案告诉容柏:“一种可怕的自由。”
可怕的自由。容柏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抿了口杯中的茶水,温柔地继续道:“怎样可怕呢,和你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么?”
亚罗安皱起眉想了想,然后道:“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任何既定的规则,也没有绝对的是与非,她没有任何的羁绊,就好像人在天上,只能仰头看着。跟其比起来,我就是相反的,只能一直在地面上看着她。”
容柏轻轻笑了笑,亚罗安听见笑声疑惑地看向她,容柏道:“我和你说过,你上回晕倒的时候我见过洛衍的事吧?”
亚罗安点点头。
容柏回忆起初见的情形,那小姑娘的眼神是那么安静,那么深沉,身上的气息又是那么的分裂。微微叹了口气,她说:“我明明见她孤独的要哭出来了呀。”
亚罗安呆楞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容柏又道:“之前我让你叫她阿洛,效果怎么样?这个称呼我很你说过,是一种介于亲人间的随意感和亲密关系间的亲昵感而起的昵称,你每一次叫的时候速度不要快,要慢慢的,缓缓的,咬字清晰。”
亚罗安想着这段时间的实验,微微点头,“恩,我能感受到我们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好像刚刚好。”
容柏心里思考着洛衍身上的特点,谨慎地继续道:“她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你说她父母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还有个妹妹也去世了,那她们家里的事你知道么?”
亚罗安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只曾经偶然听她说过,她的父母待人接物都十分严格,从小时候起,就让她和妹妹去面对蝎虫,那时候她妹妹太害怕了,吓得躲在草丛里不敢出来,于是她只能独自面对,最后受了些伤解决了蝎虫。她只和我说过这个,其他的我都不清楚。只是我觉得她很压抑自己的需求,遇见什么事从来不说,只默默的闷在心里。虽然我跟她约定过,以后遇见什么事情要和我说,但我不知道,我总觉得她还有些事是瞒着的。”
容柏耐心地听着,亚罗安说道后面的时候面色开始变得有些痛苦,湛蓝的眼里情绪波动得厉害,她能感觉到亚罗安正在抑制着自己心疼的情绪,于是她拍拍对方的手,给与其温柔的支持,“洛衍这样的人呀,其实把人与人之间分的最清楚。她们明白,世界上没有人是能永远陪着自己的,如果对别人提出太多需求的话,那那个人最后一定会厌烦,然后离开她。你想,这反过来是不是也说明,她不想你离开她,所以才一直克制着自己的需求呢?”
亚罗安怔怔的看着容柏,容柏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带着属于长辈的包容。她看上去是很温和的人,有一瞬间亚罗安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母爱,这让她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倾诉欲。
“我从来没有厌烦过洛衍,相反的,我只想陪着她,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想说的话,一直做自己。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在被环境逼迫着变化的,我只希望她可以一直那样自由。我和她本质上其实很像,只是我们的路从某一个时间点岔开了,于是从此她飞上了天空,我被深深束缚在地面上。我该怎么做呢?”
容柏慈爱地笑了笑,她伸手摸了摸亚罗安的头发,柔声道:“她那样的孩子呀,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长久的感情的。你要做的其实就是陪着她,不管什么时候,跟她说话时的昵称,、表情、语气和内容,都要注意。当你陪着她5年、十年、15年之后,当她终于确信你不会离开之后,你守着的花就会开啦。现在不要着急,这些事情我在之后会慢慢教你的,你只需要不断地变成更优秀的、更成熟的你,就可以了。”
两人说着,门外响起敲门声。亚罗安眼睛微微一亮,这个时间应该是洛衍来接她了,她思索着容柏刚刚说的话,调整好表情去开门。
“阿洛,你来了。”亚罗安微微抬头看着她,晚霞从身后的落地窗穿透进来,包裹在她纤瘦的身体上。眼里落满细碎的星辰,像星星看见了月亮。
洛衍看见这梦般绚丽的一幕,眼前一阵发晕,此时此景,美好的像一幕定格的油画,让人的心都不由得柔软下来。
“嗯。”
容柏在身后的沙发上不慌不忙地给自己续了一杯茶,然后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住嘴角的弧度。
哟嚯,现学现用。
作者有话要说:许久之后,在容柏手把手传授完哨兵/调/教/大法后,向亚罗安展示了一下最终的合格成果是怎么样的。
容柏弯起眉眼,温温柔柔地轻声唤道:“阿凯。”
肖凯教练:汪!
亚罗安眼神一亮!
明天不更哦,大宝要再去磨磨那个关于洛衍的番外章。之后章节可能还是这样剧情穿插感情线吧,似乎看着节奏要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