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初这么放松,时阮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她想了想说:“那我把钢琴本拿过来。”
段安初摇头:“不用,我跟你一起过去。”
时阮嗯一声,两人一起坐在钢琴前,时阮低着头把自己的钢琴本递给段安初。
“这个地方我总是连不上。”时阮说:“束老师每次说教我教我,但一次都没教明白,我怀疑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段安初笑起来:“其实他根底不错,但太多年不接触这个了,当音乐老师估计有点困难。”
时阮觉得自己找到束修文缺点,忍不住乐开花:“对呀,他弹的根本不怎么样,所以我才学不好,段老师你今天要好好指教我,下次我好怼怼他。”
段安初一愣,恍然觉得自己没见过时阮这么开心的样子,他心中不知道突然慌乱,手上的钢琴本直接砸在琴键上。
练习室里一阵乱响。
时阮连忙把本子捡起来,莫名看向段安初:“怎么了?”
“时阮你跟束……”段安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话头,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跟束修文关系好像还不错。”
时阮脸色自然,把本子放好:“还好吧?我跟束老师交流都是上课的事情。”
段安初嗯一声,暗地里深吸一口气:“那你哪里不会,我教你。”
段安初来的有些晚,很快上课时间便过去了,时阮起身要送他下楼。
段安初摇摇头:“不用了,免得楼下阿姨怀疑。”他顿了顿,眼睛真诚的看着时阮:“下次我还能来见你吗?”
时阮连忙说:“还是算了吧?被发现倒是小事,关键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再冷静,我们的关系……我希望再想想。”
段安初眼睛里又失望,又想到束修文,甚至商政。
段安初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时阮,如果你把我追求你当做你欺负我,我还是要说,以后你可以多欺负我,没关系的。”
时阮:……
段安初这次是耳朵红,脸蛋也红,他飞快把墨镜戴上:“那我先走了,晚上给你发消息。”
时阮脸也有些红,杵在练习室门口送段安初离开。
接下来上课,时阮都有些心不在焉,只能想着束修文教导她一定要专注,尽量把注意力放在课堂上去。
可课间休息,她就忍不住想段安初说的话。
现在这个样子,时阮也不能把段安初对她的感情定义为纯粹的替身,可真要说接受段安初,时阮压根没这个想法。
关键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段安初要追求她,她到底要怎么拒绝?好像怎么拒绝人家都不听。
就当做犯贱?这么说也有点无情。
时阮苦恼的很,尤其想到段安初晚上还要联系她,她更加脸蛋皱巴巴,恨不得长出皱纹来。
时阮现在习惯向束修文学习,她左思右想不知道怎么办,心想要不然向束修文打听打听?
可这话不能直接问。
时阮在心底计算一番,吃晚饭时还在苦苦思考这件事。
阿姨跟她关系好,以为时阮不开心,吃过晚饭后拉她到后院里活动,把开花的粉色瑞典女王全部给剪了,插,在客厅的花瓶里。
八点,束修文到家。
时阮装作听到他的动静才回头,一本正经说:“束老师下班了啊?”
束修文挑眉:“你在等我?”
时阮大惊,心道难道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赶紧说:“没有啊,我在看电视。”
束修文笑起来,走到时阮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等我就等我,现在你们年轻人谁看电视了?”他目光顿了顿,看向粉色的瑞典女王,眼里顿时化开水来。
这么晚工作回来,一个女孩子在等着你,桌子上还摆着浪漫的花,没有男人会不开心的。
束修文目光看向时阮:“说吧,是不是闯了什么祸?”
时阮心虚:“我在家能闯什么祸?我就是有点问题想咨询你,你要是回答就回答,不回答也没什么。”
束修文靠在沙发背椅上,手指松开领带,语气故意淡一些:“你可以随意提问。”
时阮见他放松的样子,也是没别的办法了,咳了咳说:“束老师,我有一个朋友,就是一个朋友啊,她最近被人追求了,但追求这个人跟她……嗯,跟她闺蜜谈过恋爱,我这个朋友就觉得不靠谱,虽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但总会怪怪的吧?毕竟跟闺蜜谈过呢。”
束修文放在领带上的手指一顿,镜片后的眼睛放出凌厉的光,语气更是凉薄:“很简单,让你这个朋友把名字交出来,我来帮她教训这个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