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宋晞捡起纸,字字句句,遍体生寒,那些隐藏在记忆深处,以为再也不会摊开的秘密就这样坦露在阳光下,白纸黑字,都如尖刀扎入她心底。
她颤抖的握着纸,咬着唇瓣,脸色变得苍白。
“厉骁,我可以解释……”宋晞浑身冰冷,遥远的记忆拉回现实。
当初她怀孕,签证即将到期,为了顺利留在国外,为了孩子不成为黑户,她和谢怀宇商量假结婚拿到绿卡。
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一共只存在了三个月。
后来她进入联邦建筑协会,通过优质人才引进计划顺利拿到绿卡,也和谢怀宇离了婚。
为了孩子,那是她无可奈何的选择,他们之间一纸契约,什么也没发生。
她以为这件事情会永远藏在记忆深处,一辈子也不会提起,没想到就这样猝不及防抖了出来。
是谁要害她?
“解释?”厉骁脸上写满了荒诞,他双手握着栏杆,骨节突出,惨白如雪,脸上写满了悲凉,双眼被折磨的猩红。
“白纸黑字,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宋晞咬了咬唇瓣,鲜血从嘴角溢出,她想狡辩,却被厉骁打断了。
“是,或者不是,一二个字这么难回答?”厉骁身子摇晃,望着落地窗外仓皇而过的人群,嘴角弥漫出淡漠的苦笑。
他以为幸福唾手可及,苦苦汲求,才发现不过黄粱一梦。
醉生梦死的是他,苦苦追求的是他,而她,从未入梦。
她游离在人群之外,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步步沦陷,像个傻子……为她一遍又一遍的臣服。
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他们之间可以重来?去他娘的圣母,他一步一步的妥协,到最后都是笑话。
只感动了自己,人家连迎合也显得牵强。
“是!”宋晞咬着唇瓣,压抑的痛苦从喉咙溢出,见男人沉稳的背影不自觉的摇晃了一下,宋晞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急忙解释:“那是因为……”
“够了!”拳头重重的砸在落地窗上,可以承受几个成年人体重的钢化玻璃震了两震,肆待爆破。
厉骁拳头青紫,骨节撞在玻璃上,有血迹从掌心溢出,看的宋晞眼角直接,触目惊心。
他不想再听她的狡辩,好像自己是个傻子,引以为傲的高智商成笑话,这颗头挂在脖子上,就像个装饰品。
无用,而脑残。
“厉骁!”宋晞心疼的看着厉骁的拳头,失去他的恐惧弥漫全身,她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搂住厉骁的腰,靠在他背上。
“你可以骂我,怪我,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宋晞低头,看着熟熟悉的办公室,眼角模糊,泪光浸润眼眶。
墙角是她买的可爱的置物架,上面放着生机勃勃的绿植,几条小鱼优哉游哉的在鱼缸里游动。
入目可即,都是属于他们的温暖。
可是现在她都感受不到。
背后湿漉漉的一片,厉骁背部一缩,遏制住想要转身抱住她的冲动,厉骁死死的捏着栏杆,眼底一片凄凉。
身体比理智还要记得他爱她,这真可怕。
有些人,口口声声说爱他,可是背地里做的都是伤害他的事情,还可以挂着一张笑脸,蛊惑调情。
“别伤害自己,我会心疼。”她哽咽着,喉咙嘶哑。
终于又一次尝试到心如刀绞的感觉,不是臆想中的那种疼,而是真正身体的疼痛,每一秒,每一次呼吸,都那么尖锐的如刀划过,疼痛的让她喘不过气呼吸,却疯狂的觉得还可以更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