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平攥了攥拳头,“林云青生的那个儿子,宋兆平,平时装的很乖,实际上?整个一琉璃球嘎杂子,浑的很。他一直说是阿宁欺负了他妈林云青,还曾放话说要给阿宁好看,结果惹恼了老爷子,把他关了禁闭,他这才没机会犯浑。老爷子这回一走?,他肯定又要出来蹦跶——”
钟明川打断他:“你觉得他会伤害念念?”
“嗯,宋兆平经常跟院里的小混子一块玩,那些人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年纪,仗着老子有本事?,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就知道玩狠斗殴,惹是生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会叫人看着他,不让他胡乱来,但?备不住这些人背后?可能会出损招儿,所?以你也?注意下阿宁的安全,让她好好在行里上?班,别?的地方不要随便去。”
“玩狠斗殴?”钟明川扯唇冷笑,手指一根一根掰的“咔咔”作响,“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我还就怕他们不来,敢到部队门口来犯浑,我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玩狠斗殴’。”
宋方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是这么?个道理!不管是谁,只要敢动阿宁一个手指头,就不要客气,伤了残了都是他们自找的。哦,对了,阿宁刚刚怀了孕,身子骨弱,我怕会吓到她,这事?你私底下处理,先不要告诉她。”
钟明川却不那么?认为,初念没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柔弱,不会被?这种事?情吓到。
他一点没隐瞒,一五一十全都跟初念说了。
果然,初念听完嗤笑了声,一边往脸上?和脖子上?搽雪花膏,一边说:“不就是□□U大院里那些不成器的二代嘛,一群仗着老子就脑子不清楚的小屁孩,我才不怕!再说了,从我们行门口到大院门口也?就二十来米,他们能怎么?着我?当我们银行保卫科的人是吃白饭的?还是说,当门口战士肩上?扛的是摆设啊?行啦,别?担心了,快过来洗洗睡吧。”
钟明川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又白又滑又嫩,手感?很好,他凑上?去亲了一口,笑道:“以后?我接送你上?下班,不用怕。”
“不用!”初念踮起脚尖,把掌心没用完的雪花膏擦到钟明川脸上?,惹的他皱起了眉,伸着脖子往后?躲,这玩意儿香味太重了。
初念哈哈地笑,追逐过去,娇嗔道:“哎呀,不许躲,这东西不便宜呢,搽不完就浪费了……”
晚上?都躺下好一会儿了,钟明川突然弹坐了起来,低声惊呼了一声,把睡的正?酣的初念都给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不满地咕哝问道:“怎么?了?”
钟明川伸出手臂拉亮灯泡,在被?窝里摸了一圈,湿溜溜潮乎乎的,还带着热气儿,苦笑道:“念念,圆圆她尿床了,还浇了我一身。”
圆圆打小睡姿就霸道的很,这几年初念和钟明川都没少挨她的无影脚,因为这个,钟明川今儿晚上?又拿出来一床被?子,父女两个睡一个被?窝儿,初念自己?睡一个被?窝儿。
“啊,真的吗?”自打满了三岁,圆圆就几乎没尿过床了。
初念连忙坐起来,越过钟明川掀开被?子一看,可不是嘛,褥子上?被?画了好大一片的地图,钟明川的一条裤腿湿哒哒地黏在腿上?。
而罪魁祸首还在睡梦当中,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小嘴巴瘪着,不时地抽噎一下,看上?去真是个小可怜。
因为下午去河边摸鱼的事?,初念第一次非常严肃地说了她一顿,并且罚她面壁思过了十分钟,小丫头白天一直强撑着没有哭,没想到睡梦中会这么?伤心。
给初念心疼死?了,忙爬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地拍着哄着……
“一定是今天吓到了。”
钟明川摇了摇头,出去兑了半盆温水过来,接过闺女给她重新洗了屁屁,又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才去收拾自己?和床铺。
第二天早上?起来,钟明川嘱咐初念不要碰凉水,“床单和被?褥留着中午我回来再洗,你就不要碰了,我力气大,一会儿就能洗出来。”
从这以后?,家里的活基本上?都被?他包了,买菜、洗衣、做饭、打扫屋子……初念下班回到家,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日子过的别?提多惬意了。
日子转眼就到了农历春节,初念肚子里的孩子也?满了三个月,胎算彻底坐稳了。既然认了爹,那今年的年夜饭就得在宋家吃,为这事?宋义民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初念一口答应了,“放心吧,大年三十那天一早就过去。”
晚饭是保姆做的,八个菜,有鱼有肉有虾,还按照北方的习惯,包了饺子,食材新鲜,厨艺高?超,初念吃的津津有味。
反倒是林云青和她的两个儿女,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木着脸,有点食不知味。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