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乖，赶紧洗漱一下，去把早饭吃了，你不爱吃蛋黄，我就炖了碗鸡蛋糕，在锅里温着呢，快去吃了。”
她看着满满一绳的布片子，以为奶奶是要糊袼褙、纳鞋底，就劝道：“我们的鞋子都够穿，您就给自己做两双替换着穿就行，纳鞋底多?费神啊。”
钟明川从头到脚穿的都是部队发的；她天天在办公室坐着，走路少，一双鞋子能穿好久；明华工作?需要，经常会外出，碰上天阴下雨的，穿布鞋不方便，所以总爱穿皮鞋，夏季是皮凉鞋，春秋是皮单鞋，冬天是里面带了一层薄绒的皮暖靴；钱枫有两双绿胶鞋换着穿。
家里就只有钟奶奶，穿不惯外边买的鞋子，还是穿千层底布鞋。
一双皮鞋12块2毛，一双胶鞋4块7毛，价格不便宜，不过贵有贵的道理，这时候人不会?弄虚作?假，鞋子说是牛皮就全是牛皮，说是橡胶百分之百是橡胶，鞋子质量杠杠的，贼结实，耐穿的很。
初念以前还纳鞋底做鞋，现在除了在家穿的趿拉板儿，很少动手做鞋了，穿惯了带跟的鞋，再穿回平底鞋，贼不习惯，贵就贵吧，谁让自己是小个子呢，再说，有做双鞋的功夫，她能多画几页连环画，够买好几?双胶鞋了。
“不做鞋，”钟奶奶看了眼孙子，又偷瞄了下初念的肚子，欢喜的笑道：“这不是现在扯块布都得要布票了嘛，一个人一年就给六尺布票，都不够做件衣裳的，我就想起以前的旧衣裳来，收拾出来，洗干净，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初念想了想，后头有好几年的困难时期，不好大喇喇的用新布做衣裳，弄些?旧布片缝上去当补丁，显得更低调，挺好。
“那改天我帮你做衣服。”
“行，你快去吃饭吧。”钟奶奶随口敷衍道。
等?初念去洗漱吃饭，钟明川放下手中的书，跟奶奶说：“您啊，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我那只是个猜测，有可能真是太累了，她现在除了爱睡觉，没有一点别的反应，昨晚上那鲫鱼汤她还喝了一碗呢。”
毕竟从前做过卫生员，对孕妇的反应多?多?少少还是了解过一些?的。
“你不懂，”钟奶奶喜的咧开了嘴，“孩子才刚上身，没反应才是正常的，当初我怀你爹，也跟她一样，除了觉得身上没劲儿，该吃吃、该喝喝，过了三个月才发现的。哈哈，得亏我把那些旧衣裳扒拉了出来，正好能派上用场，旧布软，给小娃娃当尿片子用正合适。”
“哦。”
相比之下，新晋爸爸表现的有些?平淡，看不出有多?喜欢。
钟奶奶很不满意孙子的反应，拍了他一下，絮絮叨叨的嘱咐：“你要当爹了，咋脸色都没有个喜色，对了，你赶紧给孩子想个名字，说是怀胎十月，其实要不了那么久，有的七个多月就生出来了，一眨眼的功夫……”
“有了孩子，你可不能总泡在部队里了，哎，她一个人住荷花胡同我实在不放心，搬过来吧，上班下班乘公交车太挤，这样，你每晚回城来，去那边陪她住，多?照顾照顾……”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从今天起，到坐稳胎之前，你都不准再碰她，老话说，前三后三，过了七个月孩子大了也不行……听见了没有？”
钟明川“啪”的把书覆在脸上，哀叹：“听见了。”
什么叫自毁长城？这就是！
前三后三，整整要六个月只能看不能碰，小崽子还没出来就开?始折磨他了！
祖孙俩絮叨的这些?，当事人初念一点都不知晓，只是发现，中秋节之后，钟明川的闲暇时间突然增多?了。
之前跟寄宿似的，平常呆在部队里，每周回来一两次，现在却像普通的上班人，每天早走晚回，早上送初念到单位，然后去部队，晚上从部队回来接她回荷花胡同。
衣裳他洗，吃饭的话，早饭他做，中午在单位吃，晚饭他从部队带回来，初念在家什么都不用做了，日子从未有过的悠闲。
她有点惴惴不安，问他是不是在部队犯了错误被闲置了？
钟明川听了觉得好笑：“军人也有家庭要照顾，我结了婚，没特殊情况，是可以正常上下班的。”
只不过是把晚间的教学全挪到了白天，加大了白天的任务量而已。
原来是这样，初念听完就信了，她最近还是很困，上一天班就耗完了所有的精力，下班之后懒得动脑子。
钟明川看她刚拿上画笔，头就一点一点的，失笑，她平常多聪慧啊，现在却这么迟钝，诶，是不是得等?肚子圆了才会?发现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过生日，给自己放天假，就不更了。感谢在2021-04-1520:51:00~2021-04-1622:1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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