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川见?她乌黑的眼睛笑的泛上了一层水光,润润的,显得愈发明亮,有一种独特的旖旎,便很感兴趣的问:“打什么赌?”
“赌刘老师能不能在这里?住到秋季开学呀。”
还?挺调皮!
“可以啊,”钟明川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不过既然是打赌,那定个筹码吧,有了筹码更有意思。”
也是。
初念想了想就说:“中午我欠了你一顿饭,要不,咱们再赌一顿饭吧?”
如果自己赢了,是不是就不用再割一次肉了?嘿嘿!
“吃饭就算了,”钟明川瞟了她一眼,摇头,想了一会儿,说:“就……赌一场电影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没看过电影,如果我赢了,你陪我去看场电影,行不行?”
“行。”初念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钟明川定定了看着?她,又确认了一遍:“你答应了?”
初念不明所以,愣愣的点头,“嗯,我答应了。”
钟明川突然眉开眼笑了,“好,既然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不就看场电影吗,有什么可反悔的?
她急着打赌呢,连忙保证:“你放心吧,我说话算数,肯定不会反悔的。”
钟明川只觉得身心很愉悦,松弛的靠在沙发上,很是大方的道:“女士优先,你先说吧。”
初念想了想,“那我赌……赌刘老师能继续在这里?住到开学前。”
听常老师讲,刘舒扬老师在一中很有名,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学生,所以,她觉得,一中应该会给刘老师这个面子,嗯,肯定会的。
钟明川则很随意的说:“你赌能,那我就赌他不能在这住到开学好了。”
初念眼睛转了转,“那如果你输了呢?”
“输了?”钟明川耸耸肩,“如果输了,我就——”他食指一下?一下?点着膝盖,一时间想不出个好的筹码,除了吃饭和看电影,还?有什么好的由头?
初念趁机捋了一下?,如果他赢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嗯,还?得了次看电影的机会,如果他输了的话,损失的还?是他,呃,这样好像不太好,总不能老让人家吃亏啊。
她赶紧说:“你输了的话,我再请你吃顿饭。”
他很是认真的思考了几秒钟,“也行,不过……我应该不会输。”
比起一起吃饭,他更想跟她一起去看电影。
初念的脸一下?垮了下?来,刚才太高兴以至有点失算了,看样子,钟明川跟刘老师很熟,肯定是胜券在握了,自己没有赌赢的可能。
钟明川垂下?眼,心里?不由笑了起来,这姑娘根本不懂掩饰,心里?想的全被脸上的小表情给泄露了。
之后,初念就没心思跟他聊天了,她心里?着?急,时不时的抬头看向窗外,时间不早了,她住的地方还没着落,早点跟刘老师告别,她才能出去找房子啊,也不知道省城哪里的房子租的比较便宜。
回头见钟明川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看书,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真的是白白多活了一辈子,还?没有年轻人淡定。
却不知,等她的视线移开,那个淡定的年轻人悄悄放低了书本,偷偷看了看她,嘴角的笑意一览无余。
刘舒扬这一次回来,没有像上回似的大喊大叫,而是静悄悄的,以至于,直到他走进了客厅,初念才发现他人已经回来了。
她赶紧站了起来,关心的问:“刘老师,怎么样了,学校同意您继续住这了吗?”
刘舒扬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耷拉着?脸,很怨念的抱怨:“廖章华太讨厌了,他不但故意没告诉我实情?,还?把我的后路给断了,邱申云这厮给老虎做帮凶,无论我怎么说都不同意,还?说这房子已经分配给别的老师了,人家明天就要搬进来,让我今天下午务必搬走。”
邱申云是一中的校长,大名鼎鼎,初念从报纸上看到过他的文章,那廖章华想必就是连教室的影子都没有的速中的校长了。
今天搬走倒不是什么难题,问题是到了郊外住哪儿,只看这屋里?的布置,她觉得刘舒扬不像是个能随便凑合的人。
刘舒扬闷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听她说完,气呼呼的放狠话:“哼,搬就搬,我把东西都搬过去,就不信他们敢让我睡在马路上。”
他那样子很像小孩子发脾气,看着?让人觉得有点好笑。
初念立刻声援他:“一中的校长太不近人情了!”
主要是让她打赌输了,现在她欠钟明川两顿饭了,哼——
“就是!”刘舒扬得了支持气焰更盛,“不近人情,无情?无义,过河拆桥,无情?无义,还?有什么来着?”
“……卸磨杀驴?或者冷酷无情??”她试探着补充。
刘舒扬把沙发把手拍的邦邦响,“没错!”
钟明川见?他俩一个说一个和,跟小孩子哄大孩子玩似的,又没忍住笑了,笑完才好意的跟初念补充知识:“邱申云是一中的校长,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是刘老师的表姐夫,他、廖章华、刘老师是一个班毕业的。”
初念瞬间傻眼,“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