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不怕!”方才的说话的男人再次发出声音,看来是回过了神。
怕!当然怕!谁说我不怕,只不过比起叵测的人心来说,这风撕扯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我不怕风声,不怕魔鬼城,也不怕眼前的这些人,我怕的是不知不觉的走进别人布的局里。
只是我把这些话放在的心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平静的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走去。周围的声音的确有着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的感觉,可是我想我是个奇怪的人吧,我并不排斥这种声音,相反的还有些喜欢。从来我都是喜欢萧索和败落的事物,从来我都不喜欢鲜艳和温暖的东西。
一时间,我仿佛觉得我已经这样走了千年的感觉。一个人没有感情,没有心念的飘泊了千年,无喜无悲。好像这条路,很多年前就走过,竟然那么的熟悉,连自己都被吓到了。也许千年前的这里是个富饶繁华的城吧,也许千年前的我就是在这里生,在这里长。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长的时间,我觉得就要融入这悠长的夜色,就要化成了一杯清冽醉人的酒。可就在这时,熟悉的马蹄声再次响起,我再次的腾空,这一次我惊呼出声,可惜淹没在怒吼的风里,掀不起一丝儿的波浪。这一次不是挂在马上,而是跌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我瞬间僵硬了,不知道是温热的马背灼的我难耐,还是他温热的身躯烫的我心惊。早已适应了冰寒的我,面对突然而来的暖意,一时之间还真是受不了,简直比挂在马上还难受。巨大的风声在我的耳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我那骤然加快的心跳。
“你要做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风淹没掉,总之我还是没有接收到任何的回应。惜字如金,好,很好。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该不会不能说话吧!”本来我要说的是哑巴,可到最后我还是更换了表达,好像自己的内心底里并不想辱骂他。
又过了好长的时间,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出声,差点就相信他是哑巴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传来了他好听的声音:“看来你的胆子的确很大!既然这样,要不要留下来独自面对饥饿的野狼群啊!”他的声音仿佛拥有蛊惑人心的能力,我竟然片刻晃神,我竟然觉得他这句话是在关心我。还好,风足够大,足够有力,我很快的恢复了清醒。
“狼群?狼群可怕吗?大不了就是被夺去了性命,到底也是野兽,为了活命迫不得已罢了。比起心机深沉,骨肉相残,杀人于无形的人来说,岂不是温和的太多了!”说起狼,我又一次的想起了桀月,还有那天莲映衬下的那张面庞。微微抬头,只能瞥见他的下颚,第一次对他的容颜有了十分的好奇心。
突然他低头,贴着我的耳朵,以凉凉的声音对我说:“太出众的女人,死的都很早!”
我的心里好像划过了些东西,可我没有看清楚。我只是知道,多年后他的这句话,却让我避免了很多的麻烦。
“太出众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呢?”我回嘴。
他没有再说话,可我感觉到了他的浅淡的笑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的吧,死亡在他的眼里也许并没有多么的可怕,如果说还有他害怕的事情,那就是害怕活的太窝囊了吧。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还要这样行多久,我铺天盖地的困意照常的席卷而来,可是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吗?天知道现在的我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半分气势,我只是希望可以好好的睡个觉,其他的就等明天再说好了。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的行了很长的一段路,应该是很长吧,马都累得不行了呢!
庆幸的是我在到达的前半刻便醒了,北国的秋风竟然带了冬日的霸道凌冽,到底是晚秋了呀。我只觉得背上的温暖消失不见的一瞬,突然袭来的凉意立即让我颤抖了一下。
当我看到他马上要伸过来的手的时候,飞快的跳下了马。而他即将要进行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好在夜色够浓,今晚无月,应该没有几个人看到。
也就在这片刻的时候,那个还算熟悉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个小女娃不但够胆,还挺识趣,既不喊也不叫,还能自个儿下马!也不枉费了我们兄弟大老远的跑了一回,不然做我们的小王后如何?”说话的这个男子叫做残箫,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真实的姓名是什么,只是知道他的箫吹的很好,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十年来,他再也没有动过箫。
自然地我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分,为什么一个堪称箫王的人不再吹箫。记得曾经看到过,有人为了爱人而封笔,缘由是今生所有佳句都只为一人所作,一直觉得太荒唐,也十分的不解,诗向来不都是用来抒发心中的苦难吗,如果压抑着不能够发泄出来,一定是很苦的吧!总觉得残箫也是个这样的人。
“小王后?”我惊讶万分,激动的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哪儿?你们要做什么?”
“难得难得,终于有些正常人的反应了,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残箫嗤笑一声,翻身下了马,后边的人也陆续下马了。
身边的人已经迈开了步子,我得不到答案,有些着急,朝着他的方向追了过去,还不忘急急的问:“喂,有没有听到,这是哪儿啊,你们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