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灯光有些暧昧,投射到阮星剑修长洁白的手上更加好看,他吃东西的动作十分优雅,怪不得那些小姑娘都喜欢他,确实有令人疯狂的资本。
但是嘛,闻晓想起了廉睿的话,平心而论,他还是比较吃廉总那类的颜。
廉睿和阮星剑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廉睿完全就是个霸总,性格霸道强势,气场很足,喜欢喝温水泡枸杞。阮星剑更像个纨绔子弟,性格张扬跋扈,瞧见他那骚包的跑车就能看出来。
但阮星剑是廉睿的学长,应该比廉睿大一岁。但是看俩人私下里的表现,总觉得廉睿的年龄比他还要大似的。
阮星剑终于吃完了盘子里的牛盘,看着对面的闻晓的牛排刚要说话,闻晓福灵心至,把牛排推到他面前:“吃吧吃吧,我都吃过了,不太饿。”瞧把他饿的,吃完了又盯上了他的牛排,幸好他善解人意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阮星剑:“……”这怕是个傻子吧。
阮星剑喝了一口橙汁:“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和廉总,但这不能说。
“我在想家里的两只小家伙,”闻晓道,“我养的两只小动物,可好玩儿了,给你看看。”一说起这个,闻晓就跟全天下的父母都想炫耀孩子似的,掏出手机给阮星剑看。
他一张张滑着相片:“怎么样?不错吧?”
闻晓的手机里几乎都是小朵和多多,还有他们的合影。
阮星剑一张张看下去,眼睛终于停在了一张相片上:“这是廉睿家?”
闻晓:“!!!”暴露了什么?他已经很小心了,没把他男装的照片给阮星剑看。
他拿过来看了一眼,小呆站在秋千上,多多用两只前爪推着秋千,小舌头伸出来像笑似的,后面开着鲜花,隐隐约约能看出有幢别墅,不过并不能看出这是哪里。
他怎么知道!
闻晓刚要否认,就听阮星剑又道:“这就是廉睿的家,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看来是瞒不住了,闻晓斟酌了用词:“他是我哥。”
“情郎哥哥?”阮星剑道。
“不,不是。”闻晓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
“看样子一定是了。”阮星剑说得十分笃定。
“我前些日子受伤失忆了,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闻晓极力甩锅,“那个,能问下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哥的家?”
“去过一次。”阮星剑说道,他虽在娱乐圈,不过过几年还是要回去继承家业。之前廉睿曾在别墅里举行过一次宴会,阮星剑他爸爸就把他派去了,意在拉拢下两个年轻人的关系。
阮星剑倒也没瞒着,大概说了下。
“那阮老师你能不能帮我保密啊?”闻晓问着,“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阮星剑看着他:“你有这样的背景,还在这里演个小炮灰?”
闻晓笑笑:“我想靠自己的实力。”
阮星剑喝了一口橙汁,没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车子依然开得飞快。下了车以后,闻晓的腿都吓得软了,可算是平安回来了。
又重新洗了个澡,闻晓这才睡下。
第二天是闻晓和阮星剑的对手戏,流月身背宝剑去找日元正报仇,怎奈实力相差悬殊,流月被日元正斩杀在竹林中,今天要拍的就是这场戏。
一切布置已毕,闻晓吊好了威亚,武术导演再一次给他讲述了怎样的招式看起来好看些。闻晓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右手拿着剑,想了一下以前看的剧里,那些从天而降的武林高手,他自己也可以。
“《日月风云》六百五十一场一镜一次!a!”
日元正行走于竹林间,脚步似猫那般,踩在落叶上一点声息也无。整个竹林一片死寂,连只虫鸣也没有。
忽然,日元正止住脚步,抽出背后宝剑,与此同时,流月自他背后从天而降。
闻晓头一次吊威亚,刚一准备好,整个人便飞上了天空。这场戏要的是他从天而降的感觉,身姿既要缥缈还要杀气腾腾。
闻晓被威亚一下子扯到半空中,失重的感觉特别不好,他整颗心都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实在没控制住,叫了出来:“啊!!!”
叫声太大,响彻竹林。
“卡——”赵导道,“怎么回事?”
闻晓还在半空吊着,都要吓死了,他知道自己恐高,吊威严时已经给自己做了强大的心里建设,可还是出了问题。
闻晓看不清地上的人,他吓得有些犯恶心,想吐,万一真在上面吐了,下面的人没躲开……
“赵导!赵导!”闻晓用尽全身力气喊着,“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赵导一皱眉,面色十分不悦:“把他放下来。”
下降的速度不是很慢,这种失重的感觉比飞上空中更让人难以忍受。这次闻晓强忍着,没叫出来。
等他下来后脸都白了,许宴阳急忙跑过去递给了他一瓶水。
赵导几步走到他面前:“怎么回事?”
闻晓干呕了几声,又喝了口水,身体还在颤抖着:“我,我恐高。”
“恐高?”赵导重复了一句声音也变了调,“恐高怎么不早说?流月有很多打戏。”还要吊很多威亚的。
“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我以为自己不怕了。”闻晓也很愧疚。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赵导问道。
“腿软,站不起来了。”闻晓试了一下,实在是吓的不行,没吐出来已经不错了。绕是如此,他还是干呕了几声。
“真是麻烦,”赵导已经十分不悦,看闻晓这样子今天的戏恐怕是拍不成了。
耽误一分钟都要耽误不少钱,虽说他之前很满意闻晓,但他这个样子给整个剧组都带来了麻烦,还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再拍。赵导这里已经起了换人的心思,钟书鸣忙跑过来:“赵导,不如今天先拍我的戏吧,我不是有场在竹林的戏吗?让真真先缓一缓,他第一次吊威亚害怕是正常的。”
赵导还是挺给钟书鸣面子的,点了点头:“那先这样吧,让她下去缓缓,她的戏等明天再拍。”
虽说钟书鸣也有场竹林的戏,但本来说今天没他的戏份,他一没化妆,二没换衣服,一切都得重头来。而且钟书鸣所需要的东西和闻晓的又不一样,道具组也得重新弄。场地也要重新布置,这么一来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还没拍什么戏。
闻晓又怕又内疚,中午出奇的没有吃下去饭。
阮星剑递给他一瓶水,他道了声谢接过了。
还是很难受,有些想吐,心里也不舒服。闻晓实在太难受了,拿出手机给廉睿打了个电话。
过了好久廉睿才接,他的声音很低,好像是在开会。
听到廉睿的声音,闻晓只觉得心突然有了归属,他吸吸鼻子:“哥——”
“怎么了?”廉睿敏锐的觉察出他的不对来,“你等我一下。”
说着,廉睿把电话挂了,大概一分钟后,他把视频发了过来。
闻晓看看周围无人注意他,便插上了耳机接通了视频。
“晓晓,你怎么了?”廉睿的表情很着急。
“没什么。”闻晓打完电话后又有些后悔,他给廉睿打什么电话呢,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这样会不会太暧昧了?可是听到廉睿的声音后,他的心情不知怎么的好了很多。
廉睿显然不信:“中午吃饭了吗?”
“还没有,”闻晓摇摇头,“一会儿吃。”
廉睿并没多问:“那多吃些,别饿着了自己。”
“我知道了,”闻晓说道,“哥你也去吃饭吧,我挂了啊。”
说着,便将视频挂断了。
因为闻晓的缘故,耽误了一上午的拍摄进度,所以中午大家都没休息,草草的吃了些饭又开始拍戏。
闻晓心里很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能看着他们。兰可佳走了过来:“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
闻晓低着头没有说话,蔫蔫的,兰可佳见他不回应也觉得没意思,过了一会儿就走了。
自给廉睿打完电话大概两个多小时后,闻晓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廉睿打开了:“喂,哥。”
“晓晓,出来接我。”廉睿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了。
出来接我?什么意思?闻晓看着挂断的电话脑海中腾地出现了一个念头,廉睿来了?他怎么来了?
闻晓这样想着,奋不顾身的朝外面跑去。
到了竹林之外,又往前走了一块,来到一条水泥路上。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路边,廉睿半倚靠在车上,十分的英俊潇洒。
闻晓脑海中浮现一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开着豪车来娶我。呸!不是娶,是来和我结婚!
“哥!”闻晓大喊了一声,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廉睿会出现在这里,可眼前的一切都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廉睿像他招招手,他像只小狗似的巴巴地跑到了他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廉睿上上下下看了他一圈,发现他没收拾,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哥你怎么来了?”闻晓十分高兴,又伸着脖子往车窗里面看,“小呆和多多也来了吗?”
“上车说吧。”廉睿把车门打开,他和闻晓坐了进去。
闻晓往后车座上看,什么都没有,心里有点儿失落。
“我坐高铁来的,高铁比开车要快些。”廉睿解释着,“车是原本就放在分公司的。”
闻晓还是有些失望,但看见了廉睿,又高兴了起来。
“晓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廉睿看着他,“我很担心你。”
闻晓就把上午发生的事全都说了,说完后心里好受多了。
“没事的,”廉睿安慰他,“我们晓晓这么厉害,恐高怕什么,肯定会很快地克服掉的。”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能克服掉,”闻晓说道,“我没想到自己恐高会这么严重,明明看到别人做的很轻松的事情,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却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廉睿道,“别人不恐高,可他们未必没有不怕的东西,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那哥你呢?”闻晓起了个坏心思,“哥你怕什么?”
原以为廉睿不会说,或者要磨蹭好久才说,没想到廉睿说得十分痛块:“我害怕你啊,害怕你伤心难过不开心,害怕你在外面拍戏受累受欺负吃不好睡不好,更害怕你不喜欢我。”
闻晓:“……”廉总真是太会了啊,不服不行,再这样我真是要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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