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飞白咬牙:“是,弟子谨记。”
敖成表情略显沉重的点点头,施法离去。
敖成走后,戚飞白木着脸,再次踏入冰冷刺骨的灵泉中,没再吭一声。
……
话说?另一头,杨问夏在殿内百无聊赖的烤了一会儿火,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走到廊下,只见?外?面的雪积了厚厚一层。
杨问夏这个宅女,不喜欢人太多,要打交道?,她社恐,也不喜欢有人站岗,或是有人伺候自己,除非自己无聊了,想出?门逛逛街吃吃烧烤,才会往人多的地?方走。
因此残阳殿上来往的妖妖魔魔非常少,大多时候也就她身边的尔白、皮唐还有军师出?没,显得残阳殿大而空旷。
山下是喧闹的幽州夜市,山上是皑皑白雪,寂静无声的残阳殿,真是一个闹中取静,既入世又出?世的好去处。
公?良浚穿着一身黑袍,戴着一个斗笠,提着一只灯笼,从雪中而来:“公?主,今夜是先魔尊的忌日。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忌日?”
“公?主,您莫不是忘了?”
杨问夏这个西贝货,倒不是忘记了此事,而是压根儿就没想到过还有魔尊忌日这回事,还是公?良浚这个十足十的忠臣才将此事牢牢记在心里,这么多年,没一次落过。
杨问夏一是秉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原则,愿意走走剧情,二是对这种古代?的典礼也有些好奇。
在她心里,此类祭祀大典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皇帝祭拜一样,是皇帝领着许多人站在天坛或者皇陵之类的地?方,烧香,拜三拜,读一些文绉绉的话。
但这位先魔尊的祭拜典礼却完全不一样,整个流程里没有浩荡的祭祀团体,没有坟陵,没有烧香叩拜,只有公?良浚和杨问夏两个人,还是在大半夜。
杨问夏:“军师稍待,我换件衣服。”
是夜,杨问夏着了一件素净的黑衣黑斗笠,公?良浚执着灯走在前面,领着杨问夏一步一步走到了后山一处瀑布。
这里是杨问夏刚刚穿书不久,在幽州城瞎晃遇到的那处结界。
原来这里竟然是先魔尊扈坚的埋身之所。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军师手中的灯还发着昏.黄.色.的光芒,冷风四作,公?良浚念着奇怪的咒语,挥手结了一个黑色莲花印,瀑布忽然停止了奔腾,像是一个帘子一般,从中间分开。
公?良浚提着灯走在前面,为杨问夏开路。
踏入瀑布的结界,瀑布瞬间合成原样,河水再次奔涌不息。
沿着一条曲折幽闭的黑暗洞穴走了许久,前方仿佛若有光,循着光线的方向走了一会儿,豁然开朗,两人到了一个巨大的空旷洞穴。
洞顶有一颗通体洁白的珠子,发着冷冷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洞窟。
乍一看?,杨问夏还把珠子认做了明?月,以为是这洞穴的顶端有一个小小的口子,从下面望上去,刚好能从那洞口望到一轮圆月。
再多看?一眼,虽然这颗珠子通体洁白,恍若明?月,像是最?美的艺术品,但美中不足的是珠子上深深浅浅遍布着无数裂痕。
洞窟底部是一湾清澈无比的清泉,洞窟正中心,有一块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个石棺。
杨问夏足尖不小心踢到了一个小石子,小石子滚啊滚,掉进了水里,在石头掉进水里的一刹那,小石子立刻被清澈的池水腐蚀成气泡,简直比硫酸的作用还强数百倍。
“公?主,请仔细跟着我来。”
公?良浚将灯笼放在路边,抬脚向池水迈去,他的足尖却并?未踏入水里,而是悬空踏在水面上。
杨问夏跟着他的步伐,踏在了水面上,沿着他的足迹,周折往返绕了三圈,才终于踏上了正中心的石台。
石台中心放着一具石棺,棺材前方点的不是香火,而是一盏没有灯芯的灯。
仔细望去,以灯为中心,石棺之下,似乎设了一个阵法。
公?良浚摊开双手,虔诚的跪拜道?:“问吾主安。”
杨问夏装模作样的也跪下去,一点儿也不虔诚的道?:“问父亲安。”
公?良浚开始絮絮叨叨的对着先魔尊,怒骂干屯这个小子云云。
杨问夏的心思却完全被洞顶的那颗珠子吸引了过去,像是有什么魔力,杨问夏不自觉伸出?指尖,洞顶的珠子慢慢朝她的手心落了下来,像是一颗满是伤痕的小月亮。
就在杨问夏的指尖碰到珠子的一刹那,杨问夏脑中白光一闪,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