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斐诺还是理不清他对余洲的感觉。
以前是想打他。
现在…还是想打他。
奇奇怪怪的感觉。
两人的呼吸完全重合,气息喷在彼此的脸上。
余洲的嘴唇快要贴上来了——
斐诺瞳孔收缩了一下,推开他,撇过头。
余洲:“……”到底是哪里不对?怎么还没亲上?
到底是良心发现,这么逗小朋友不太好。
余洲低低一笑:“你没怀孕。”
“??”
斐诺回过头来惊讶地瞪着他,虽然没有骂出声,但口型分明在说:我敲尼玛!!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以前看上去板正无聊的余洲,现在怎么骚套路一套又一套的??
余洲: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斐诺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余洲。你,你一直这么坏的吗?”
余洲嘴角翘翘,但是没有回答。
心里分明想的是:我从来只对你一个人坏罢了。
闹了一阵儿,斐诺没好气地说:“行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余洲一动未动。
斐诺:“嘿??你不睡觉我要睡觉的!”
余洲置若罔闻。
斐诺:“…您到底想干嘛?”
余洲:嗯…想。
余洲有理有据地开口:“我得留下来,你还需要我的信息素,万一有事,比较方便。”
斐诺想想也是。
但是,这间房里并没有陪床啊?
他要怎么睡?
余洲:“你过去一点我就有地方睡了。”
“??”斐诺拒绝,“不可能,孤A寡A的,这不合适。”
余洲为难道:“但我现在,也打不到车回家。难不成我在大街上睡一晚吗?”
斐诺眉毛抽抽。
余洲继续说:“万一我遇到什么危险…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吗?”
斐诺换脸抽抽。
“行吧。你睡。”
斐诺向旁边移开了些,挪出了半张床的位置。
还好这两米宽的床大啊!!
余洲侧卧在床上,点点自己:“没有被子。”
“艹。”斐诺真的服了这个人了,从自己身上扯过去些被子,“给。”
灯关了以后,斐诺才发现真的很晚了,外面漆黑一片,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困意袭来,斐诺缓缓闭上眼睛。
朦朦胧胧间,好像有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再然后,他好像跌进了一个温暖又坚实的胸膛。
好像有人,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脖颈间,闻他的头发。
不过这些,也只是睡前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
斐诺真的困了。
-
第二天,护士来房间给斐诺换药时——
只见病床上两人紧紧相偎,一样的精致睡颜。
护士:“……”打扰了。
她刚想走,可是意识到现在已经九点了啊喂!!
十二小时内要换药的啊!
这人到底在干什么?
她五号床这位病人可是个经不起揉搓、刚送进院的柔嫩Omega啊!!
男朋友这么不体贴的吗!!
护士生气地推进药车,敲了敲门,声音很响,余洲睁开了眼,紧接着斐诺的起床气也醒了:“谁啊我说,这才几点啊,让不让你斐哥睡觉啊!”
护士冷冷道:“叫斐诺是吧,我来给你换药了,不要小看你额头上的伤,不仔细护理会留疤的。”
留疤应该算是对一个Omega最大的恐吓了吧?
果然,护士看见斐诺瞬间清醒过来了。
不过他不是因为会留疤,而是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医院里!
护士气得突然没了脾气:“算了算了,我是怕了你们了。我先去给十一号病房的人换药。”
说完推车走了,把门也关上了。
斐诺想转身,却发现自己被人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洲哥,你醒了吗?”斐诺问,“护士要给我换药了。”
斐诺还想再问的时候,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头发,随之而来是余洲低低的声音:“别闹。”
余洲早醒了,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抱着斐诺。
软软的,香香的。
真想就这么一直抱下去啊。
斐诺却以为余洲跟他一样有起床气,又想起他的抱枕来。
该不会是余洲睡梦里把他当抱枕了吧??
斐诺嘴角一阵抽搐。
“洲哥,你先,先松开我。”
他没想到余洲竟真的依言松开了他,只不过颇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起床了!”
余洲向他的方向又靠了靠:“嗯,好。”
-
等斐诺出院再回到学校时,常磊已经被开除了,公示栏中对于他的开除理由写得比较隐晦,只提了因为犯罪进了监狱,严重违反校纪校规,没有说到底犯了什么罪。学校也是为了保护斐诺的名誉。
斐诺“嗤”得一声冷笑,他已经知道是常磊的所作所为了,真是恶心到吐。
这人真特么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这件事在一中也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波,毕竟被学校开学也并不是没有先例,更何况常磊这种人,不值得什么可怜。自从运动会那件事后,常磊在学校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唾弃。
斐诺的遭遇并没有多跟别人透露,就连班主任也不知道,斐诺休假的几天,是周娆打电话向老任请的假,说生了一场重病。
而对于杨牧他们,斐诺不想叫他们也糟心一场,就索性也没说。
物理课上,斐诺照常不想听课,觉得困,没意思。
余洲转头递给他一颗薄荷糖,淡蓝色的包装,小小的,卧在手心里。
斐诺撕开,放进嘴里,薄荷的清凉席卷了他的困意。
这几天余洲倒是没有再用信息素逼他写作业了,只说如果月考总分比他少两百分以内,就随便他吸信息素。
斐诺用舌头把薄荷糖卷到另一边,笑:这还不容易。
他原本不想好好学习,是故意气周娆的。中考完了才告诉他和爸爸离婚了,爸爸去了国外,可能永远也不回来了。所以中考前爸爸给他送饭,是他见爸爸的最后一面。周娆和他爸的包办婚姻确实挺失败的,听他们吵架从小听到大。
现在,他真的不想再管他俩了。
周娆要是喜欢万长华,说到底跟他屁的关系也没有。
用成绩来气周娆,其实是气自己吧。
物理老师提了斐诺一个问题,斐诺难得好脾气地回答了一次。
见回答正确,物理老师也就放过他了,只说继续好好听讲。
“余洲同学,X年省级物理竞赛一等奖。”物理老师一提起余洲来,只有得意的份,“要知道,一等奖只有三名。大家都要好好向他学习啊。尤其是你斐诺。”
怎么又被点到了。斐诺心里“操”了一声。
要他学余洲?学什么?学他欺负同学啊!!
还是学他这么会伪装,明明心里坏的很,表面装的好一朵大白莲!!
大课间,老任提醒大家:“这次月考非常重要,考完会给你们按照成绩重新排座位。”
“啊?”班里同学抗议,“不要和我同桌分开!”
老任很满意这样的反应,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激励大家:“不愿意?那就给我好好考试!班里平均分要是能超过隔壁八班,就不换座位!”
“这也太难了吧?虽然我们有大神,但是也有大学渣啊!”一个声音响起,大家纷纷附和。
前一个指的是余洲,后一个指的是斐诺。
斐诺:“……”太看不起人了吧??
余洲却说:“没关系,大学渣我来负责。”
全班:“??”
斐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