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旦的第二日,就是阿黛尔的婚礼。
她与杜瓦尔先生的婚礼,最终成功地订到了巴黎圣母院。
这处教堂眼下依然没有完全修缮好,比起曾经的风光无限,现在它看起来还有几分寥落的破落。
但整体上,它依然是巴黎人民心中比较有威信的天主教的大教堂,也是阿黛尔考虑之后最终确定下的一处非常有“历史意义”的地方。
三套婚纱,再有一套备用的,再加上许多名贵珍奇的珠宝……
比预料中的还要好看,连阿黛尔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的美丽惊叹。
她是新娘子,今天她最美,大概还是有机会稍微自恋一下的。
阿黛尔没有再有什么其他的新奇想法,实际上她对这个时候的婚礼也很好奇。
她穿越过来没有多久,但似乎还真的没有正儿八经地参与过一场婚礼,就算是好友莱奥,她和小费奇先生的婚礼也比他们要晚上一个半月。
走进教堂的时候,阿黛尔的心情意外的平静。
明明几个小时之前,还没有从白露庄园出发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如此忐忑。
现在,她是圈子里的大红人之人,人人都想要结交她,哪怕他们心里可能觉得她的一些行为过于惊骇世俗了,但还是依然免不了去“俗气”地想要认识她。
她的婚礼来宾,邀请函愣是发了两拨,在第一轮发放之后,实在是有太多的人过来“提醒”他们,还没有邀请到自己,无奈之下,阿黛尔和杜瓦尔先生又一次商议了名单,大概补上了近百家又是几百人。
她的来宾里面,并不全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
也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代表,比如玛格丽特,比如一些有学识才华被人认可的平民出身之人。
虽然有些贵族会对此颇有微词,但毕竟是阿黛尔的婚礼,他们夫妇都不介意,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如果想要结交他们,自然也要熟悉他们的习惯,如果看不惯他们的作风或是行为,尽可以保持距离。
就像是德西家族,除了德西家的二小姐,其他人都没有收到邀请,伯纳德家亦是如此。
当然,收到了他们也不会来的,毕竟巴利家倒了,曾经的帮凶和狗腿子伯纳德男爵家里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达维·杜瓦尔先生,请问您愿意接纳阿黛尔·裘拉蒂小姐为您的妻子吗?”*
是他们熟悉的老牧师为他们主持的婚礼,阿黛尔一瞬间微微走神。
“我愿意。”耳畔传来杜瓦尔先生的声音,她转过头去,两个人很快地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甜蜜而幸福的笑容。
“那么,您当以最大的温柔与耐心来照顾您的年轻的妻子,尊重她、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尊重她的家族以及为你们的家所做出的的贡献,您要尽您做丈夫的本分到终生,您要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始终对她保持贞洁……您愿意在众人面前许诺如此吗?”*
“我愿意。”杜瓦尔先生坚定地回答,面上带着一贯的温柔的笑容,看向她的时候简直止不住宠溺。
“我全身心地接纳阿黛尔·裘拉蒂小姐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会和其他人发生感情。”
“阿黛尔·裘拉蒂小姐,请问您愿意承认杜瓦尔先生为您的丈夫吗?”
闻言,阿黛尔笑了。
“我愿意。”
尽管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重一些,但那股雀跃和欢快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
新郎尽管目视着前方,依然还是忍不住跟着勾了勾唇。
他对做自己的小妻子实在是喜爱,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也看起来有几分傻呼呼的,和自己一贯的冷静温和并不完全相符。
“那么,您愿意在这个合适的年纪嫁给他,保持端庄温柔,信赖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及为你们的家做出的贡献,尽力孝顺,尽到您作为妻子的本分到终生,并且对他保持贞洁?您愿意在众人面前这样许诺吗?”*
“是的,我愿意。”阿黛尔微笑着看着她的聪明先生道。
“我愿意在这个合适的年纪嫁给达维·杜瓦尔先生,承认接纳他做我的丈夫,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愿意尽我所能完成应尽义务,对他保持忠诚到终生。”
“那么,在天主面前,我宣布,达维·杜瓦尔先生和阿黛尔·裘拉蒂小姐,成为了一对夫妻。祝你们今后不论风雨都能够圆满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两个人相识一眼,在亲友的面前,拥抱亲吻。
就像是有无数的烟花在眼前炸开,阿黛尔从未感到自己如此快乐,仿佛踩在了云端。
不过当晚,她就知道更快乐的事情是什么了……
*
阿黛尔和杜瓦尔先生讨论了很久,最终敲定蜜月的地点在阿尔卑斯山那一块地方。
大概是阿黛尔想要借此机会去看看她可爱的小侄女克拉拉,当然根据旅途情况,他们会先去阿尔卑斯山那块,那里住着已经被送回家的海蒂小可爱。
大概是秋天的时候,阿黛尔等人收到了克拉拉的祖母写来的信件。
海蒂恋家思乡的情绪非常严重,已经影响到了她日常的生活,她变得不再那么开朗,变得心事重重,甚至晚上整夜地流泪,觉也睡不好,纵然是睡着了,也会梦游——
向着阿尔卑斯山和她爷爷所在的故乡的地方,神思不宁。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先提出要将海蒂送回家的,是大家以为最最舍不得的克拉拉。
但克拉拉是如此善良的一个小姑娘,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好友饱受痛苦,而且如今克拉拉的心结也已经没有那么深了,她甚至会主动给阿黛尔写信,虽然只是说一些日常的情况,但阿黛尔还是很高兴的。
克拉拉最遗憾的是,阿黛尔的婚礼在冬天的时候,雪后的路特别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