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 我真的不是臆想症!”
腿伤还没好, 不得不拖着石膏行走的青年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话他已经是第三遍强调了, 做笔录的小警察已经在拧着笔帽来回了, 这个,让他怎么记呢?
“那个,有姓名的,你们可以查啊!无论是丁酉泉还是那个郝嘉骏。”
青年也算是有脑子的了, 提前在医院查到了那个“嘉骏”的名字,没有走到他的面前, 是通过看病床上的病历卡看来的。
刚刚做过器官移植手术, 没有排斥反应什么的, 很容易就能对上脑子里那个细胞说的话, 所以… …
“我又不傻, 怎么可能到警察局来胡说八道, 真的是真的。”
青年反复强调。
小警察摊手:“我也很想相信你,但这个你叫我怎么相信,这样写上去, 领导都会骂我的。”
简直像是个奇幻故事。
尴尬, 这种不正常, 非科学的事情, 真的有点儿… …
违和感太浓重了。
青年理解地点头:“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总觉得不说不太好, 万一再发生点儿什么,你想想多可怕啊,就像科幻故事中的克隆人一样,不经意间就被取代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现在还想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不用谢,我也不是很想做人的。”
脑子中一直保持“联网”状态的他很快做出了回答。
听到这样的话,青年尴尬一笑,然后对警察说了对方的回答,小警察也无奈笑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这逻辑没问题,有因有果有过程,“其实个人建议你以后可以试试写小说。”
青年丧了脸:“啊,你还觉得我在说谎啊!那不是报假案吗?我可没有… …”
“我相信你是真的认为你说的是真的,但… …”
后面的话就回到具体的问题上了,你说丁酉泉存在,那么这个人现在在哪里,以前在哪里,还有其他方面的各种实际问题,都要怎么查,别人脑子里的事情,把脑子打开能看到吗?
前面的地点问题还真是难点,他无法回答,作为细胞团队之中的普通一员,想要看到所有的途径路线不太可能,也不可能每一条路从头到尾都是路名,所以… …
“真的有心查证,也不是很难,诈他一下,就什么都能知道了。”
他给青年和小警察出主意。
以丁酉泉的为人秉性,他的细胞哪怕性格不同,大部分还是继承了那种大而无畏的个性,所以,如果你表现出知道真相的样子问一句,他很可能不抵抗,直接就招了。
或者说,能够公之于众的时候,他从来不爱隐藏。
这种张扬,就是吃准了别人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以过去的科技水平,也真是不能拿他怎么样,就算是知道了他的弱点是什么,若是不像剧情中那样犯了众怒,又有几个忍心杀死他,多么值得研究的课题啊,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整出无数篇相关论文来,说不定就能对生命科学做出巨大的贡献,杀了岂不是太浪费?
抛开这些活性细胞本身的价值不算,从古到今,活到现在的丁酉泉就算是个普通人,他所知道的历史也足够让一些历史学家发狂了,多少隐藏在迷雾之中,被小姑娘的裙摆遮挡住的真相,可能就要因此暴露出冰山一角,多么值得探究啊!
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理解为及时止损。
“那个,我就转述一下,如果不快点儿做出反应,等到他们器官移植多了,恐怕很多人都不再是正常人了,那结果,应该挺恐怖的,六十万亿个细胞,还能不断新生,恐怕全人类都不够他更新换代的。”
青年联想力挺丰富,很快自己打了一个哆嗦,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犹豫再三,决定过来报警,真的是出于这份公心考量了,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希望能够跟脑中的细胞做出妥协,也希望国家能够拿出拯救他的方案来,突然脑子里多了个意识存在,外来细胞侵入什么的,也挺恐怖的。
很多人都幻想过自己与世界上其他人不一样,特殊起来什么的,但这种特殊,青年宁可… …有点儿香,然而还是拒绝了吧。
“这还越说越真了。”
小警察嘀咕了一句,到底不能做主,这件事若是真的,可真是个大事儿。
若不是真的… …说得这么有鼻子有眼的,还有具体人名什么的,也不太可能不是真的啊!
远的丁酉泉不说藏在哪里,那个郝嘉骏还是很好找的,青年都给了具体的医院名字和人名,再找不到人,真的就是无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