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晓星被老瞎子安排在屋子里坐下,这里有一个不长的沙发,看款式是比较老旧的那种,沙发前头没拜访茶几,右边儿有一个小柜子,床头柜的形式,比沙发扶手要高一些,上面空无一物,可以当个吃饭的小桌。
左边儿是一个长方形柜台,玻璃的,里面放着一些香烟打火机之类的东西,种类极少,多是重复放满而已。柜台右侧摆放的是一摞报纸,分成了两级,分别是本市的市报和日报。
旁边儿还有一个方纸盒,里面不知道放着什么,左侧就是口香糖了,最上端还插着几根棒棒糖,透明塑料纸包着,有些鲜亮。
靠内侧,就是一个收音机了,这会儿关着的,但看那拉长的电线,可能不久前还在开着,听着什么。
沙发能容两人坐,老瞎子刚才坐在那里的位置到现在都显出些凹陷来,没有弹起来,另一边儿则放着几个小木棍,等长的小木棍两头都是磨圆的,因为经常被摩挲的关系,表面像是包浆了一样,有着些微的亮色。
水泥地,天花板上的灯是那种长管的日光灯,灯绳在对面的墙壁上垂下来,那里还挂着日历,财神赐福的大红图案之下,一行行黑红数字,拴着一个小葫芦的灯绳就垂在数字前头,应该很容易能够拉到。
老瞎子往后面去了,一扇小门似乎是常开着的,门帘子半遮着,上面是仙鹤衔梅的刺绣不知道是不是人工的,那绒绒的绣花给人一种很古旧的感觉,浓浓的时代感。
原来大约是白底的,但是时间长了,上面就多了一些多余的色点,有的能够分辨出来是油迹,有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让原来清爽的图案有些缤纷多彩。
“来了,来了,好吃的来了!”
老瞎子掀开门帘,从后面走出来,他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碗,碗里放着勺子,冒着热气,随着他的走近,一股子香味儿传来,食物的味道最是诱人。
洛晓星的肚子里腹鸣声更响了,又被老瞎子笑了两声,洛晓星抬头看,他已经稳稳地把碗放在了沙发头的小柜上,“过来吃吧,趁热吃,小心,别烫到。”
米饭被菜汤泡了之后更显晶莹,菜叶很鲜嫩的感觉,绿油油的,偶有黄色的也像是菜心的嫩黄,洛晓星很多时候都能随遇而安,适应能力算是比较强的了,也不追究这是不是剩饭再加工,闻着味道不错,尝了一口也挺好,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老瞎子就在旁边儿,听到他吃了,脸上露出笑容来,弯腰从柜子另一侧摸出一瓶水来,放在台面上给他,“慢点儿吃,一会儿再喝点儿水。”
似乎是怕洛晓星年龄小手劲儿也小,老瞎子放下瓶子的时候顺便就给他拧开了,洛晓星打开闻了一下,又尝了一点儿,以经验判断,没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刻灌了一大口。
不说不觉得,这一吃一喝才发现自己已经干涸太久了,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一顿饭吃完,一老一小也更能说两句话了,捡着原主的情况给老瞎子说了,洛晓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隐瞒的,言语之中对姐姐的怨念更是直白,不管原主怎么想,洛晓星对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姐姐,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哪怕知道对方的表现更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不同层次的人很少在一起吧,因为无法忍受对方这种纯天然的蠢。
很多时候,洛晓星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交际面越来越窄了,明明去过很多世界,但在每个世界,都没几个能聊的朋友,可能就是这种吹毛求疵的态度吧,对方有一点儿自己接受不了的,立刻远离,不存在任何容忍。
看过很多世界,能够接受很多怪异,但在对朋友的事情上,却总是更为刻薄,凭什么容忍呢?他穿越一个世界,也不是为了容忍身边人的,接受不了就远着呗,凭什么强迫自己委屈自己接受呢?
“这样啊,那你挺独的。”老瞎子感受到了那点儿小情绪,一句话评价完毕,也不存在批评的意思。
洛晓星哼哼两声,没有对那个“独”表示疑问,但那不满的小情绪却很明显。
老瞎子也没哄他,问他还要不要吃什么,又问他困不困,要不要休息,然后又拽下一根棒棒糖给他,纯粹是哄小孩子的那一套。
洛晓星昨天没睡好,吃饱喝足,又不想吃棒棒糖装小孩儿,干脆就说自己困了,被老瞎子带到后面的房间去,中间一个窄窄的地方应该是厨房,连带着洗手池厕所,都在这个长条形的区域,再过一道门,就是卧室了,老瞎子一个人一张床,屋里摆设十分简单,就多一个床头柜,应该跟沙发那边儿的是配套的一对,分开放了。
“去吧,去床上睡,脱了鞋,睡醒了就可以吃晚饭了,爷爷给你做肉肉吃!”
老瞎子也不怕他跑了的样子,吩咐了一句,听动静他是躺下了,给他拉上了被子,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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