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多少年了,还是这些腐朽的一套,只要走进这里,我就能够闻到那种来自血液的臭味儿,嘿,你有没有去看过地牢,电影中还在那里取景了呐,那种味道… …也许你会因此明白什么叫做历史的臭味儿。”
安迪喝了不少酒,跟其他晚宴之后还能抱着美女或者美男开始余兴节目的血族们不同,他只有跟周围的人说一些没用的废话打发这漫漫长夜。
或许某一天,他连这些废话都懒得说了。
“安迪,你是在装醉吗?”
血族当然也会喝酒,但无论是什么样的酒水带来的都会是白水一样的感觉,除非他们想醉,否则没有人能让他们喝醉。
亚都尼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自欺欺人的模样,换来安迪一个锐利的眼神,他勾起唇笑,笑得像是一个从棺材之中爬出来的千年老妖,充满了对人世的怨恨。
“我的弟弟,你应该只有十一岁,不要那么成熟,否则你会与痛苦常伴,这是来自兄长的忠告。”
“谢谢,我知道了。”
兄弟之间的对话完全没有温情,安迪拿着酒瓶上楼,古堡之中还是有很多珍贵藏酒的,而这些只能够让他们作为主食的调剂。
血族的胃,应该早就没有了消化功能吧。
亚都尼斯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知怎地,很想要解剖一个血族看看。
“这可真是个任性的要求。”管家这样说着,并未因此变色,只是告诫道,“如果您答应保留心脏的话,我会尽快为您准备好实验品,还有一个器械充足的实验室。”
“哦,谢谢,你可真是太贴心了!”亚都尼斯笑着说,宛若一个得到礼物的孩童。
这个人选很好找,别看吸血鬼贵族们日日笙箫,表相光鲜,但在他们之中,还有一部分劣质品,完全不被他们视为同族,杀死都不可惜的那种。
管家找到的就是这种,这种吸血鬼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初拥完美的,但若是做一个简单的实验,还是足够的。
亚都尼斯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人形生物的**实验,有些别扭,不过最后下刀的手还是很稳,哪怕半途看到了安迪进来,他还是没有丝毫的动容,一刀刀切下去,分开了一个个内脏器官,剖开,查看它们的不同。
这是一个残酷的实验,在中途还有解剖开胃部,然后看实验体吞咽下食物之后的反应… …
“这可真是太血腥了,我可真是好奇,你以前是怎么长大的。”安迪一边看一边“啧啧”出声,他并不常在古堡居住,自从搬离之后,除非必要,他很少回来,这一次却是少见地停留了好几天。
亚都尼斯停了手,他想要知道的,能够观察到的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他愿意归于玄学范围,比如说来自血脉之中的那种奇妙力量,完全非科学的存在。
侍者帮他摘下橡胶手套,又递过消毒水,看着他清洗,而实验品的内脏,则有人一一摆放回去,那位实验品的精神很好,一边躺着喝血袋里的血液,一边叮嘱:“你可千万不要放错了,如果不知道放哪儿,就空着,让它自己慢慢长出来。”
这个“慢慢”的速度其实很快,吸血鬼的愈合能力,跟他们变成蝙蝠的能力一样,都是天生的,只不过如果只是弥合,显然比长出全新的更省力,起码可以少喝一点儿血了。
“生命的未知,很有意思不是吗?”亚都尼斯说着接过了擦手巾,随意擦了两下,就把手巾给了侍者,带着安迪走出了实验室,这座仓促建起来的实验室是侵占了一个客房的位置,里面的各种仪器也都是新的,弥漫着消毒液的味道,有些熏人。
安迪又看了那个实验品一眼,才跟着亚都尼斯走出实验室,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之后才长舒一口气,“总觉得你是个危险的家伙,你以后离我远点儿。”
亚都尼斯轻轻地笑,这倒是一个直觉系的生物,他的预感没错,对于吸血鬼,他不否认这种种族的存在即合理,但他们的数量,他却想要管控一下,起码不能够有斯考特这样的人,无下限地发展不成熟的血族,那样的影响,说不定哪一次又会让剧情重演。
不是他,还会有别人,这种扰乱社会秩序的因素,还是早点儿除掉的好。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安迪是个习惯自说自话的,当天下午,他就带着行李和助理,离开了古堡,走的时候连声“再见”都没说。
亚都尼斯还在钻研血族的历史,他想要知道前一代直到初代的永眠地在哪里,这些课本上的描述并不会太具体,但除掉那些被太阳晒成灰的,总有一些还在永眠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