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来点光明正大的。松绑!”赵牧远完全没有为难被捕者的意图,伸手拨了拨灯芯,火光顿时涨大,跳脱地欢快。
松绑后的人也不急着走,仔细捋好头发,反而坐下来,“不知道皇上怎么看待六王爷赵礼嘉?”
“这是朕的事,与你无关。”赵牧远停下拨弄的手,眼神阴郁,“你不怕死?”
“这就走,顺便提一句,六王爷不是等闲之辈。”
“你跟踪手法拙劣,脚步虚浮,根本就是个没有半点功夫的书生。”赵牧远实话实说,“朕好歹生活在皇宫这么多年,你真当朕是白痴?”话到最后已经流露出隐隐的怒气了。
书生一缩头脚底抹油,立马溜掉了。
书房里的林嘉优心里着急,万一真的遇到什么事……思来想去,人还是站起来准备拉门出去。手还没触到门闩,门开了。赵牧远咧着嘴端着热茶进来了,嘴上不忘调侃:“小优是在担心我吗?”
“煌帝国皇帝如果在我的相府遭到刺杀,我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道中心事的丞相理由找的天衣无缝。
赵牧远不死心,放下茶壶又缠上林嘉优,“小优,你怎么还是这么别扭,说一句‘担心你了’真就那么难?”
林嘉优叹了一口气,“我的确担心你,但是赵牧远,今日不同往昔,你贵为当朝天子,本该立后纳妃,这些年你尚可以用年纪小来敷衍太后,过些年,你怎么办?我们之间相隔的不仅是身份还有整个天下。你懂不懂?”
一时间房内再无人声,赵牧远不知何时环住林嘉优,伸手捏住怀中人的下颚,四目相接,只见赵牧远目光灼灼,“我不管什么天下,也不管什么身份,当朝宰相,这个身份还配不上我吗?就算是那该死的女儿身不能为天下人所知,那就让天下人认为朕娶的就是个男人吧!小优,你听好,这一生,你不可能甩开我,大不了皇位我拱手让给皇叔。”
“你,你怎么……”林嘉优胸膛起伏,摇头无奈,“真是屡教不改,这天下岂是想让就让的。罢了,罢了。”
“那么,小优,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说‘你必须当皇帝’,朕就不让。”赵牧远的脸埋在怀中人的发里。
“好”,林嘉优推开肩上人的头,一字一顿道:“林牧远,我要你当皇帝,谁都不许让。”语气狠烈,句句卷过赵牧远的心。
“朕答应你。”赵牧远恢复到那个看不透心思的表情,转身悠悠地倒起了茶。
林嘉优顿了顿,终究没有问他为什么倒个茶去了这么久。
门外,小丫鬟倩蓉的声音响起来:“皇上,小姐,我做了宵夜,有莲子羹,桂花糕。”
“进来吧。”林嘉优允许了。其实,她自己知道在皇宫之外赵牧远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府邸,林嘉优并没有太高的警惕,事实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赵牧远对某些事物的爱好以及对某些人的爱好都是致命的。
“小优,我们来喝酒吧。”赵牧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坛酒。
“不喝。”林嘉优回绝之后觉得语气不妥,又加了一句,“你还是早点就寝,明早还要上朝。”
“喝一点,就喝一点。”也不知道赵家的人为什么对劝人喝酒这么执着。林嘉优坐着没动,翻书的速度一点也没变。
赵牧远恼羞成怒:“朕命令你和朕一起喝。”
书放下了,人起身,掀开封布,仰头就是一口,“好了,我喝了,你可以去睡了。”
这下赵牧远傻眼了,只好默默地缩在床边哀怨,但是喝酒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于林嘉优翻书的速度。
忽的“啪”一声,赵牧远一个激灵,“嚯”地站起身才发现原来是林嘉优的书掉地了,暗笑着准备蹲下去捡起来,头顶的光却暗了下来,接着一个重物倒向他,赵牧远伸手一接发现时林嘉优,这才想起来林嘉优不能喝酒,哪怕喝一口都会醉。这次却给足了他面子,结果就是华丽丽地醉倒了。赵牧远抱起怀中的人放到卧铺上,伸手准备盖被子,林嘉优就开始说胡话:“赵牧远,你个混蛋,骗了我这么多年,我都准备好一辈子带着你这个幼稚的家伙了。”
“其实,你能对天下苍生负责我很欣慰,只是,看着这样的你,我会觉得你不再需要我……”
“咳咳,咳。我好难受。”林嘉优皱着眉头,脸色绯红。
赵牧远忽然想到十年前的那场病,林嘉优跑来见他的模样。十年后,却是赵牧远守在床边看着他。正当他回忆之际,林嘉优“哇”地吐了出来,衣服上一片狼藉。小太监神出鬼没,只要皇上一声召唤,随时能送来。赵牧远挥手让端来热水的小太监退下后,脱下林嘉优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擦着正处于迷糊中的人的身体,完了自己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环着林嘉优精瘦纤细的腰,时刻压抑着自己心内的欲望又不肯松手,半夜林嘉优往他怀里钻的时候,差点擦枪走火,这一夜,赵牧远很痛苦。
第二天,某人正在梦里享受林嘉优的香吻,耳边却响起一声爆和:“赵牧远,你干了什么?”林嘉优看着自己裸着的身体朝身边的人怒吼。“啊,小优,你醒了?”某人迷蒙了很久才看清怒视他的丞相,“噢,昨晚你喝醉了,嚷着要和朕睡。”某人开始说瞎话了。“我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我的衣服不见了?”“朕脱的,朕不想其他人碰你。”梗了半晌,某人转头目光灼灼道。新年里,赵牧远的瞎话在林嘉优耳里听起来是如此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