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好像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冰凉的水肆意拍打我的脸,我的身体。那一丝丝深深浅浅的冰意,像是千万条的冰蚕,噬入我的皮肤,甚至进入了骨髓……
啊!我疼得猛然惊醒,天啊,这里是,是哪里啊?有一束束跳动的火苗,像是回到原始的洞穴。潮湿的地面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粗窄不一的木条凌乱地竖在我面前。鼻子用力一吸,猛地吸入浓郁的血腥味,还夹杂着类似于尸体的味道。好刺鼻的味道!我慌忙捂住嘴巴,闭紧了眼睛,别过头去不想看到这可怕诡异的场景,就好象自己进入了一个屠宰场里。这儿究竟是哪呀?
“呵呵,宁小姐,您可总算醒了,奴才们几个可是看您睡了有一会儿拉”,这时,一个穿这官衙衣服的男人,走了上来。弯弯的倒眉毛,斜眯着眼,那细细长长的眼睛,在黑暗中扑烁着点点火把的光芒,显得更加阴冷,像是没有灵魂的摄魂怪物,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宁小姐,宁小姐?嘻嘻,您想的怎么样了呀?不需要奴才再帮您回忆了吧。”
这,这到底是在哪里啊……我,我不是应该在家里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在这个阴森的地方?宁小姐?我猛地一抬头,看着周围的人,都不怀好意地直勾勾地盯着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顿时竖了起来。环顾四周,突然浑身充满了凉意,全身不禁哆嗦起来。远远的看到一个男子被挂在木桩上,全身没有一寸好的皮肤,早已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更有些皮连着丝丝肉块垂了下来,远远看过去好像是一条条吸血虫吸饱了肚子悬挂在这男子的身上……
我别过头,尽量不让目光触及那么血腥,恶心的场面,这简直比电锯惊魂来的更加触目惊心!心里一直暗暗发怵,已经明白自己应该是所谓的“穿”过来了,以前自己心里长想能有机会穿过去瞧瞧古代人究竟是如何的,但也不是这么个情况阿,这儿简直是人间的地狱炼炉一般可怕。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年代,会不会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清朝呢,看他们几个额头上头发都长得挺茂密地,应该不是……等等,现在应该不是幻想的时候,我居然在这个时候走神,忘了眼前可怕的一幕幕。我抬起头,木木地望着他们,半天从嘴里飘出几个字来:“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啊?”话一说,就有些后悔。
狱卒们先是一愣,然后竟看了看我,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地牢里,被无限地拉长,像是坠入深谷的妖怪,唱着濒临死亡的歌曲……
我被那笑声惊得不自觉捂住了耳朵,缩了缩头,连忙往里面靠了靠,总觉得这不祥之音直捣我的心脏黄龙。
这时,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官差,一边笑一边向我逼了过来,手里还不时晃动下那沾有少许肉末和血迹的皮鞭,心里一阵恶心,还有涌上来的害怕。
“噼!”啊!好疼啊,钻心的疼,喉咙里立马犯上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原来我疼的竟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脸上火辣辣的,好像硫酸泼在脸上般灼热痛楚。我这辈子还没有被人打过,父母尚且不说,这该死的衙役!我倏地抬头,盯着这丑陋的衙役,不挪动一丝一毫的眼神。
这衙役,一愣,盯着我,半天没有开口。突然,站在暗处的一名穿深紫色衣服的女子,一步步挪了过来,脸上浮着惨惨的冷笑,用犀利的眼光射在我的身上。她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活像一个复仇女神,突然抡起手臂,重重地向我挥来。
我本意想躲,却没想到身子竟如此的乏力,竟然一点儿的力气都没有。“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加上刚才的皮鞭。似乎疼得有点麻木了,视线开始混沌,眼皮不自觉地想贴合在一起。
“赤姑娘,这,您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这一掌下去,怕是……”,衙役唯唯诺诺地说着,眼睛还不时往我这边瞟着。
“呸,这死烂蹄子,打死了又如何,在府上犯了这样的事,还想活命……”还没仔细看清这女子的容貌,声音竟越漂越远,我终于支撑不住,闷地一声倒在地上。
衙役一惊,神色慌张地看着这女子:“赤……赤姑娘,这,这可怎么办啊?丞相大人让小人务必查处事情的原委,可这宁小姐才好不容易醒来的,这下,这下小人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丞相大人交代了!”这衙役真是急啊,一副竟要哭出来的表情。
这女子依旧看不清真实的容貌,在黑暗中,只听见脚步的声音慢悠悠地踱来踱去,闷闷地说道:“哼,你最好清楚你的身份,该死的奴才,也配来质问我?刚才那一记鞭子是谁打的,想必大家伙都清楚,你给我放聪明点。来人啊,给我用冰水泼醒她!”那衙役身子抖一抖,不敢再发牢骚,迅速地转身,小跑着去拎木桶打冰水。
睁开眼睛,又是明媚的一天啊。今天是与众不同的一天,我和交往了6年的男友邵逸准备去登记结婚了。
我和邵逸在大学里认识了,那时,他只是一个大学生,而我却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大二就升任了学生会的主席,每年拿最高的奖学金,每年的暑期出国交换生里也总有我的名额。而我和邵逸,这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两个人,却因为小事所认识,然后相恋,最后到现在准备结婚。
邵逸的家里条件一般,可是他的外貌却像是一个贵公子,永远穿着纯白或淡色的绵绵的衬衫,头发蓬松,自然。浓浓的剑眉,显得流畅,特别是一双眼睛,感觉会说话,像是琉璃珠子,泛着皎洁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