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做的,我觉得我做的一点都不过分。”
苏烟落倔强地回应紫鹃:“就算真被人知道我是他的外室,带来非议,我也有对策。反正不管他怎么做,我都不会傻傻地回头。”
苏烟落的话,让紫鹃的心安定了一些。
是啊,她家姑娘,就是一个福星,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或许真的是天降神女,福星高照。
夜再深了几许,天空就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雨点落在苏烟落的眼里,她的娥眉微蹙,雨势没有半点停止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
苏烟落便借着去书房的名义,路过了容鸿被罚跪的庭院。
纷纷细雨之中,一袭湿透的白影屹立在那。
丰神俊秀的容颜上,已经沾上雨珠,正无情地在他的脸上流淌着。
可是他就像一个磐石,一动不动地就跪在那,身躯挺直如雪松,卓尔不群。
苏烟落心里有些佩服,应该说已经罚跪了三四个时辰了,还下这么大的雨,他竟然还熬得住?
紫鹃看了后,有些担心地问苏烟落说道:“姑娘,我们就真让他一直跪下,恐怕到后面他会生病的。”
苏烟落微微垂下眼帘,声音沉下去了:“紫鹃,之前我为他生了一场病,现在他为我生一场病,本来就是应该的。”
她绝对不会心软。
只要心软,就没有半点回头之路。
容鸿就会得寸进尺,到时候她和容鸿之间的牵扯会越来越多。
只有她铁石心肠,容鸿才会知难而退。
苏烟落眼睛逐渐变得坚定,双手握紧,便带着紫鹃和宫女们走了。
不远处淋雨的男子,一双深沉的凤眼微抬,把那一袭清秀的身影全部捕捉在眼里。
幽茫渐熄,须臾之间,整个人都呈现一片黯淡的落寞。
翌晨,熹光清泻在竹叶之间,静静瞧着露珠从叶脉流淌出来。
那削薄的身影,挺立地跪在那,没有半点瘫倒的迹象。
亦如他骨子里的那股傲锐,坚不可摧。
月影有些不忍心地摇摇头,他能代替主子受过,自然愿意以身相替。
主子本不该这么执着,那几个太监盯的也不紧,只需要几两银子就能买通,偏偏主子就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夜,也淋了一夜的雨。
他走到了容鸿的面前,双眸一下子就红了:“主子,受罚时限过了,你可以起来了。”
容鸿淡淡地颔首,只是狭长的双眸有些空洞,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再像过去神气凛冽。
在月影要扶着容鸿的时候,容鸿做出一个拒绝的手势,咬牙支身起来。
日光映照在容鸿俊美无俦的脸上,他的脸苍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
眼看着就要往前几步的时候,便双眸一闭。
那高大的身影,在薄光之中便跌下。
“侯爷——”月影激动地冲上去,扶住对方,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的皮肤滚烫到了极点。
好烫,这分明是病着了!
--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上跑着。
姜依依急促地跑入了屋子内,着急地喊道:“表哥!”
她刚想要靠近卧床歇息的男人时,结果被月影给用刀剑拦着了。
“姜小姐,你被侯爷罚禁足两个月,怎么能随意出入这里。”月影淡漠地说道。
姜依依便不服气地说道:“我是被表哥罚了,但是轮不到你这个奴才呵斥。我也是大夫,表哥生命了,我帮他医治有什么不可!”
她瞧见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眼紧闭,俊脸看起来红烫的很,嘴唇都没有半点血色,看起来情况不妙。
本来她陷害苏烟落,可以把表哥所有的宠爱抢回来。可是哪里想到随着苏烟落的离家出走,表哥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寻找苏烟落。
苏烟落下落不明,表哥没有对苏烟落收心就算了,反而愈发冷落她对她,更是因为她说了苏烟落半点不是,还被罚禁足了一个月之久。
现在她听到表哥晕倒,赶紧就过来了,只要她刷刷好感,表哥又会喜欢她了。
月影的眉头蹙紧了,看看发烧的侯爷,只能先让姜依依近身。
姜依依看了容攻的情况后,确定只是感染风寒后,便直接开了一个药方让月影去抓药。
她就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容鸿的身边,还让丫鬟打了一盆热水,拧了毛巾要给容鸿擦拭脸的时候,便见着昏迷之中的容鸿发出一丝嘀喃。
姜依依没有听清楚,就俯下身,问:“表哥?”
结果那含糊的嘀喃,变得清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