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海泪没再说下去,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拓跋谭?拓跋家?他是皇家的人吧?那舒月明也不是凡人吧?海泪有些不情愿的想着。
有些分神,有些胡思乱想,旁边坐的就是舒月明,居然那么认真的听着夫子讲解《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海泪曾听三哥讲解过《诗经》,偷偷地向舒月明瞄了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的是吗?
凌婵一句句的解释着意思,低着头,脸颊微红,海泪和应柳儿都低着头,今日凌婵应该是撞邪了。宗政捧手鼓着掌:“婵婵,你好厉害啊!”
这人还真不要脸,海泪无奈的摇着头。真是教训一顿也学不会,看来还的在教训几顿,他才长记性。
舒月明嘴角微微上扬,甚是专心的听着夫子的讲解,这般淡漠的人,到底有什么是他所在意的?有什么可以留在他的心底呢?
海泪想的有些出神,回过神来对上的是舒月明的那双漆黑的瞳孔,急忙的低下了头,脸颊却像是火烧一般瞬时的红了起来,海泪捂着通红的脸颊,透不过气来便咳咳的咳了半天都停不下来。
“沧海泪,你没事吧?”拓跋谭轻声问着。
所有人都瞧着海泪,舒月明淡淡一笑,海泪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没事,我没事。”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自己是看到舒月明而害羞的的话,岂不是会被笑掉大牙,这脸丢不起,捂着脸颊快步的跑出了学堂。夫子无奈的点了点头,继续着他的讲解。
跑出了课堂,海泪就没有回去。陪姑姑吃完饭,感觉有些累了,没有和表姐和凌婵去一起玩耍,直接回了小院,推开院门。
舒月明居然站在树下,看样子是站在树底下半天了,衣襟和头发上都零碎的有些花瓣,有些奇怪好几日没回小院住的他怎么会回来呢?
想到学堂上的事情,海泪脸颊又是一阵绯红,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舒月明转头浅浅一笑,看着海泪。海泪没有改变往常的活泼可爱,一跃一跃问着:“舒月明,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舒月明心里一颤,心里暖暖的,给过他温暖的女子,现在象是待他归家的妻子,似笑非笑的瞧着海泪:“嗯!回来了。”
海泪转头一想,瞬间的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你回来了?多像妻子对丈夫的问候,多像妻子等候回家的丈夫。
“夜里凉,进去休息吧!”
海泪松了口气,像风一般的跑进了屋子,这么尴尬的场景,躲过去了。舒月明看着海泪的背影,闭上眼睛,心疼的厉害,要怎样才能避免?才能保护她?终于还是只能离去吗?
桌子上都是好吃的,满满一桌的都是白云山中的野菜,还有抓了好久都抓不到的野鸡。母亲做的菜真是太美味了,洛阳的大厨也不能与之相比。
刚要下筷,感觉有人把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还听到那人说着:“沧海泪,起来了。”
拓跋谭?海泪睁开眼睛看到拓跋谭拉着自己,海泪尖叫着:“你干什么?你怎么进我房间了。”
一手拉起棉被盖在身上,一手成拳只打在拓跋谭胸口,拓跋谭向后摔去撞得桌子倒在地上。
“你干嘛打我?”拓跋谭揉着胸口,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满然的看着海泪。
“那你干嘛进我房间啊?”
拓跋谭摸不着头脑的自顾喊着痛,海泪看见舒月明风一般的推门而入,坐在海泪的床沿,开口就问着:“你怎么了?”
海泪看了看还在揉着胸口的拓跋谭猜不透表情的舒月明,他是怎么了?拓跋谭舒着气:“三哥,她没事,我有事。”转头看了一眼海泪:“你出手也太重了点,真是好心没好报。”
“谁叫你进我房间嘛?”海泪瞧了一眼舒月明,将棉被拉的紧紧的,不敢再像先前那么大声了,舒月明似笑非笑的。
拓跋谭耸了耸肩膀,指着海泪问着:“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三哥,你看他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的。”
海泪有些怯怯的抬头看舒月明,舒月明还是那浅浅的微笑,不是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而是自己本来就是个大姑娘。
“对不起嘛!”海泪底气不足的说着,哎呀!以后睡觉要的栓门闩了。拓跋谭那没大没小的样子,指不定哪天又冲进房间了。
拓跋谭还是一副委屈的样子,不情愿的说着:“待会儿有纸鸢比赛,夫子允许我们也去观看,看你又迟到了,好心来叫你,哪知被你打,真是好心没好报。”
海泪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没有回答,是自己大意了点,也不能全怪拓跋谭的莽撞。
海泪收拾完毕,表哥表姐和凌婵早已经跟着姑父离开了,是自己太慢了,以后不能再偷懒了。
看着海泪出来,舒月明浅浅一笑随即漫步离开,海泪喊着:“舒月明你等等我。”说完,小跑着追向舒月明。
天空五颜六色的纸鸢,一个比一个飞得更高。海泪顿时的泄了气了,大家都有自己的装备,就自己空着手,也不像是玩纸鸢的。
好一副诗情画意的模样,凌婵笑灿如花,和应扬彼此拉紧着双手,拉着线筒,看着纸鸢越飞越高。
海泪玩的像个孩子,舒月明浅浅的微笑着,很小的时候,母亲也带自己玩过纸鸢,好多记忆一时间的涌入心头。
沧海泪,能一直让你这么微笑吗?
比赛的接过,海泪想不到,她和表姐的纸鸢居然能够得到第三名,表哥和婵姐姐的是第二名,第一名居然是宗政的。海泪起先是有些想不到,但看到那一旁站着的宗怡,那么好强的女子,要的第一也不奇怪。
以前总想着要怎么报那次落水之仇,病好之后,将洛阳城翻了个遍都没见到宗怡的身影,现在见到了,心里的仇恨原来已经没有了。
“翰哥哥,谭哥哥。”
听着声音,宗怡小跑的跑到舒月明和拓跋谭身边,一头扎进舒月明怀里,接着说道:“你来了洛阳也不告诉我,还好有叔叔跟我说。”
今日的宗政有些不一样,那副摸样,不是洛阳霸王应该有的。见到舒月明和拓跋谭便拱手行礼。
拓跋谭指着宗政说着:“你居然是怡怡的哥哥?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的。”
宗怡没有回答,宗政却是低头微笑,没有回答。听着表姐的喊叫,海泪捡起纸鸢跟上表姐的步伐,却是不敢回头,是害怕看到吧?
海泪一路上沉默着不说话,那一副相依的摸样,一直留在心里,挥之不去,隐隐的总是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