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孩童们的尖叫的声音,海泪也像个孩子一般抬起了头,礼花绽放更甚,一朵一朵的炫开来,五颜六色的,集市上阵阵喧哗。女孩子惊叫的声音,是兴奋、是感动、还是幸福呢?海泪笑的更是灿烂,余光在舒月明身上停留了几秒,本来应该回去了,可身体的某个部位却牵引着自己不要离开,要留下问问他是谁,却又说不出口。
却听着舒月明说着:“想问什么?问吧?”
海泪将头偏向一旁,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想问问题呢?莫非他会读心?很是惊讶的回答:“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
舒月明低头笑了笑,偏头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子,长高了,容貌比以前娇美,但还是改变不了的娇小玲珑,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舒月明从小到大都不曾会想念哪个女子,这三年来却是时时想见到她,不为别的,紧紧因为这个女子曾给过他温暖。此刻她就在他面前,还是那副单纯的摸样,笑得那般甜美。淡然说着:“你眉头都拧在一块儿了。”
海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头,随即露出一个笑容,答道:“没有吧?有那么夸张吗?”
舒月明看着那灿烂的笑容,没有回答,点了点头。海泪有些无奈,哪有那么夸张啊?听着舒月明说道:“你武功长进不少!”
海泪又顿时的拧紧了眉头,嘟着嘴煞是可爱的问着:“你怎么知道我武功长进不少?”
舒月明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她?不记得了,是不记得了吧?心里一阵失落,说着:“猜的。”
两个字,言简意赅,眼前的男子那般的好看,恐怕只有五哥才能与之相抗衡了。想起五哥,突然想起了三年前,五哥引以为知己的人,啊了一声指着舒月明:“你是舒月明。”
舒月明本已黯淡的目光闪动着,含笑没有回答。海泪咯咯一笑,拍了拍脑袋,五哥的知己都会忘记,五哥知道了,一定会教训自己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不算长进了,在书院就只有表哥和我拆招,哥哥也没精力管我。”
舒月明微笑着,想起先前的事情却又有几分担忧,她怎么就和宗政结下梁子,不是件好的事情:“宗政是洛阳霸王,不好惹,你怎么就惹上他了?”
海泪左右摇着头:“他是不好惹,不过我也惹了,我和宗家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舒月明一副好奇的表情,她是女儿家,宗政真的不好惹,仗着宗爱受到天子的宠爱便为所欲为,他怕她吃亏。
“你不知道我刚来洛阳时,他妹妹宗怡便把我推下水,还好我命大没溺死,但害得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当时还发高烧整整三天没退却,表姐总说我在那时候烧傻了,烧的少了根筋。”
海泪眉飞色舞的描述着,舒月明瞧着她单纯的笑容,天真的样子比什么都耐看,这是他思念三年的人。看到海泪手指搭在他右手上,本能的想要缩回来,却呆了片刻,只是瞧着她要做什么。
舒月明手有些冰凉,海泪缩回手,说:“你内息怎么那么乱啊?你受了重伤吗?”
舒月明答道:“你懂医术?”
“就懂点皮毛,什么伤风头痛的,把把脉的这些简单的可以。”
海泪轻松地回答,舒月明淡淡的笑了笑,这女子真的单纯的不能在单纯了。却还是那么的信心,只是一个表情就知道他先前受了伤。他的却受了伤,现在内息还全乱着,莫名其妙的想要见她,受着伤也出来了。
海泪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内息都没有调理好,怎么不好好养伤呢?不过他本来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都不会爱护自己,三年前受了刀伤没有包扎,现在内息全乱了也没有运气疗伤,却还带着自己走了这么多的路程。
“你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吗?内息那么乱?”
舒月明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那一掌自己用尽了全部功力去抵挡,还是受伤了,惊涛掌真是名不虚传,却是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是她的关怀,依然如三年前一般,不问缘由发自内心的照顾自己,不是不会照顾自己,而是习惯了这样的伤痛,在母亲离开后,习惯用疼痛来麻痹自己了。
“你怎么会受伤呢?你武功那么好,应该没有人可以轻易伤你的。”海泪不解的问着,舒月明的武功连五哥都赞叹不已,引知为知己,就连五哥也不一定能伤他,可有人居然能够伤他。
舒月明浅浅一笑,除了母亲,除了殷叔,还有个人会这般的担心他,轻声回答:“我没事。”
海泪知道那只是敷衍,却也不想拆穿他,“我该回去了。”话一说完,却想到了一件事情,惊涛掌,这世界上要是有人能伤他,那也只能是惊涛掌了,接着说道:“你也早点回去吧!”
“海泪?”,舒月明喊出这两个字,安静了。
海泪站在屋檐没有跃身下去,转头看着舒月明,脸上苍白的不见一点血色,隐隐散发出怜惜的、爱抚的眼神,海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舒月明低头微笑着:“你住哪儿?我送你。”三年来压抑的感情在这一瞬间想要释放了,都忘记了自己还受着伤,却是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原来见到了自己想念的人是这个样子的,原来也可以安静的看着她就好了。
即使,总之看到她就好……
原来这就是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原来这个人就是藏在心底那个人。
海泪笑了笑:“离这儿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海泪一掠轻越下屋顶,舒月明伸手却抓不住了,留下的只有那个远去的背影,沧海泪,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抓住你的时候。
海泪睡得不好,昨晚上的一切象是做了一个梦,黑眼圈明显的摆在脸上,她不是那种喜欢点妆的女子,况且现在是男儿装。
应柳儿自讨没趣,安静的做事情。剑术课上,表姐和婵姐姐就只会这么的安静,突然想到了舒月明,不知道他受伤好一点没有了。心里堵得发慌,居然隐隐的有些担心那个人。
拿着木剑对着稻草人就是一阵乱砍,在结实的稻草人也经受不起海泪手中的剑气。
“要不陪你练练?”
应扬一脸阳光的站在身后,笑的甚是明朗,海泪看了看抿嘴微笑的凌婵,自己也会心一笑,有表哥的陪练总比这稻草人要好得多,点了点头:“也好!”。
好字拉着声音,手中的木剑已经击向表哥,应扬自顾的回着表妹的进攻,这个表妹哪像一个女儿身。
看着表哥使剑,海泪突然就起了玩心,手上一揉使起了姑姑的剑法,应扬脸上略有笑意,知道表妹的用意,配合着表妹耍起了父母的剑法,甚是暧昧!引得他人一阵围观。
海泪身体向后一倾,似是看到了一个白色身影,应扬伸手抱住表妹的细腰,两人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
舒月明跟着应夫子出门,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身体的某个部位瞬时凉了下来,那般温柔的眼神,一时看痴了,却不是看自己。
海泪和表哥对击手掌,今日练的真开心。听着宗政说着:“两个大男人,这般看着对方,受不了。”
海泪瞪着眼睛,昨晚的教训还不够吗?宗政怎么又来书院了,“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宗政身体缩到随从身后,焉着脑袋看着海泪和应扬,不敢在说话,海泪转身时看着那身白衣甚是晃眼,有些奇怪他怎么在这里?应夫子无奈的咳咳的两声,学员们异口同声的喊着:“院长好!”
应夫子温和的笑了笑,指着手边的两人:“这两位是学院新来的学生,舒月明和拓跋谭。”
舒月明那勉强的一笑,拓跋谭却是笑吟吟的盯着海泪看,拱手说:“海泪,我们又见面了?”
拓跋谭木剑背在后面,似笑非笑的,昨晚不觉得,现在安静下来觉得他和舒月明两人的眼神特别的像,只看眼睛的话海泪觉得自己会认错的,只是拓跋谭没有舒月明的那股子冷漠和霸气,也没有舒月明的成熟稳重。
舒月明对着海泪明朗一笑,却很快又恢复了冷漠,拓跋谭想起先前三哥黑的一张脸,对着应扬拱手作揖:“夫子,令公子的剑法,晚生仰慕的很!”
应扬不知来人底细,看向应夫子,应夫子笑了笑不做任何的回答,应扬微微颔首:“公子过奖了。”
海泪玩性大起,还没有人敢这般挑战表哥呢!手中的木剑直刺拓跋谭,“打得过我,才有资格和我表哥比试。”
拓跋谭出剑阻挡,众人看着两人打得火热,自动的闪开了,应扬和应柳儿着急的喊着:“海泪,停下来,别闹了。”
用这木剑和高手过招还挺不错的,拓跋谭一边防守,一边出招,这人武功真的不弱,昨晚见她一击便将宗府的管家制服了,今日本就想找她比试,知道应扬剑法更不错,也知海泪会出手。
剑术场的稻草人被两人弄得全部都散了架,散乱的铺在地上,面目全非,拓跋谭脸上有些笑意,看着微笑的海泪:“还打不打?”
“当然打了,谁怕谁啊?”
海泪边说着又出招,两人又打了起来,应柳儿喊着:“海泪,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