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护不了了,便寻一良人护她。”
“良人?有趣,有趣,金老爷干杀人行当干了那么久,所见皆是大恶之人、大恶之事,竟然也会相信世间有‘良人’?”
金铭远还真认真思考了一番,他笑了笑,接受了扈飞霜的观点,说:“你说得也有道理,是我糊涂了,人心善恶,实难揣测,与其寻别人护着自己,不如自己能护着自己。”
“那是当然,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扈飞霜扯了扯自己拇指盖边上的肉刺,不由想到了萧景山和严如歌的故事。
这时金铭远放下书本,脸色变得很严肃。
“扈飞霜!”金铭远突然一喝。
“在呢。”扈飞霜懒洋洋地应答。
金铭远站了起来,从矮桌底下抽出一把长剑。“动手吧。”他对扈飞霜说,“你我该有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扈飞霜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应道:“好。”
扈飞霜和金铭远走到宽敞处,各自朝对方举起了剑。
扈飞霜率先出手,招式一如既往地凶戾诡谲;金铭远成名多年,即使有病在身,但接招出招仍然稳如泰山。
此时聆风小楼外局势已定,金家留守青霄坛的人,要么战亡,要么审时度势降了;青霄坛之外,苍来江江边,三百只大船连夜渡江,把守在江边的金家人马打了个大败。郁州,从今天开始,天翻地覆。
聆风小楼中的战局还在进行着,小楼外的人只能看到窗户上映出两条人影,两条人影一来一往,身形飞快。此时战局凶险至极,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金铭远实战经验丰富,应对扈飞霜这样的后辈本该游刃有余,可惜他伤病复发,有些力不从心。突然,扈飞霜抓住机会,瞄准了金铭远的一个小破绽,出剑往金铭远腋下斜斜一刺;金铭远绝招被破,霎时间阵脚一乱;扈飞霜乘胜追击,一连串厉害的剑招递了过去,终于刺中金铭远心口。金铭远单膝跪在地上,口吐鲜血,油尽灯枯。
“刚才与你聊得投机,我留你全尸。”扈飞霜轻声说,然后用力把剑一抽。
金铭远垂下头,闭上眼,也不知听没听到扈飞霜说的这句话。
聆风小楼外的人还在焦急地等待对战结果,突然小楼中的打斗声停了,随后是一阵揪心的沉默。
终于,扈飞霜从里面打开了聆风小楼的大门,打破了这片沉默。
“金铭远,战亡。”她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