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安看得哭笑不得,半响似想起什么,眼神有一瞬落寞。
“走吧,莫让皇兄久等了。城外冷,他可是又没带马车?”
“回殿下,带了的。主子虽是骑马下山但一直记着您不能吹风,因此一直吩咐人赶了马车跟在后边。”
李云安眼底一瞬温软,脚下不由加快两分往外走去。李云深匆匆忙忙往谢青吾屋里赶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他顿足看了一眼,无端有些羡慕。
李云深进门时谢青吾正咳的厉害,秋实小心翼翼地跪在榻边,看着锦帕上星星点灯的血迹急的直掉眼泪。
谢青吾正撑在床榻边上,眼看着像是随时会掉下来。
李云深连忙过去准备把人扶一把,谁知他刚伸出手,谢青吾身子便一颤竟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李云深动作一僵,伸出的手刚好搭在谢青吾腰间,掌心下的温度竟然还有几分烫手。
“谢、谢公子——”
推不推开?这是一个值得认真思考的问题!
如果没搞错,他们现在应该还是在冷战吧?啊呸!被李云安带偏了,冷战什么?冷战是这么用的?
李云深只想扶额,他最近一定是被杨子仪那群二货带傻了,怎么净想岔!
把手从人腰上移到消瘦肩膀,李云深试探着拍了拍:“谢公子,你还——”
他不问话还好,他这一开口谢青吾便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双肩剧烈起伏起着,墨发散落下一张脸惨白如霜雪,唇色却带着一点灼目殷红,像是开在雪地里的一株红梅,灼烈绝艳。
李云深觉得自己禽兽,他竟然觉得谢青吾这个模样出奇的动人,有一瞬类似惊艳的悸动从心间升起。
秋实看见谢青吾又咳起来忙出去催太医,不一会儿端了一碗无论气味药色皆一言难尽的汤药来。
谢青吾好不容易喘匀了一口气歪在李云深怀里微微喘息,看见那碗浓稠药汁眉头瞬间便又皱了起来。
土腥味刺鼻光是闻着也知道有多难喝,秋实知道自己劝不住自家公子,连忙把求救的目光转向李云深。
哄人喝药……
这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李云深硬着头皮接过药碗,苦口婆心的劝:“良药苦口利于病,谢公子——”
谢青吾歪在人怀里,因咳的太急而涌起一片水雾的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冷冷清清的却又带着一丝落寞:“既是准备和离,王爷还管我的死活做什么?”
……真有一种惨遭负心汉抛弃心灰意冷一心寻死的味道。
等等,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