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的时候,我就像一条极度缺水即将死亡的鱼一样,只会张嘴喘气,且有气无力。正当我欲迈腿走出球场时,浑身的劲如同被甩干机甩丢了似的,颓然地倒在了球场上,眼前一片漆黑,好像黑夜提前来临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望望窗外黑漆的夜幕,应该是晚上了。旁边的侯伟和邓仔,还有熊俊,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周边的空床上。看到了他们,我想我还活着。动了动嘴,我说:“侯伟,来根烟!”几个兄弟听我说话了,立马如诈尸一般站了起来。侯伟说以为我挂了,邓仔说我今天下午在球场上帅呆了,熊俊说醒了就好,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反正没有关心我现在想不想喝水的,还是我提出要一杯水,侯伟才给我倒了杯热水。
贫嘴贫地差不多的时候,邓仔问我:“知道你是怎么到医院来的不?”
我说:“应该是坐车吧!反正不可能走过来!”
邓仔说:“对!坐车!知道谁的车吗?”
我说:“应该是车主的吧!反正不是你的!”
邓仔说:“废话!我有车早去美国转两圈了,是那天我们遇见的那个人的。”
我说:“哪个?一天我至少遇见成千上万不同的人,谁知你说的哪个!”
邓仔说:“就是那个……那个……”
“你倒是快放啊!我还要请他吃饭,谢谢人家呢!”我迫不及待地说。
“那个苏琳的男朋友!”邓仔说完像放完一个长屁一样,舒服地喘了口气。
我却像憋着个屁一样不舒服,在苏琳面前我表现的这么弱,身体弱,精神弱,什么都弱,她怎么可能喜欢我,我又怎能保护她呢?再说,她又有男朋友,男朋友又这么有钱。
我还是放弃好了,只当她是我梦中的女孩,我这么想着。
这时侯伟又说了:“医药费是苏琳掏的。”
我奋起想给侯伟一拳,只是手上扎着针,只好瞪着眼睛对侯伟说:“还兄弟呢!我住院连医药费都不帮我掏!不认识你!”。我很生气。
侯伟略带委屈地说:“当时我们几乎都没带钱,只熊俊身上带了10几块。我们正准备回去拿的时候,苏琳急急拿出了500块,叫我们先救人。我们一想也是,人死就不能复生了。所以就先用上了,以后还她不就行了!”
“必须的!必须得还!苏琳对我还是满关心的嘛!呵呵……”我顿时喜笑颜开。
这几个兄弟立即炮轰我的自恋倾向,狠劲地掏空心思地挖苦讽刺我,我说:“行了!到底我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不省人事了?”“贫血、低血压导致的短暂休克!”熊俊说,“医生让你以后经常吃点好吃的,少抽烟,少喝酒。”我说:“这谁的血多啊?匀给我点!”几个家伙抬起屁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