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氧气罩给他戴上,抬上担架,赶紧送医院进行手术。”萧锦岩对医护人员们大喊了一声。
旋即,医护人员将氧气罩给李大海戴上,再几个人一起把他抬上担架车。
火速将他从家里运到救护车上,再往医院的方向急驶而去。
李雪冰跟萧锦岩也跟着120救护车,陪着李大海一同去医院进行手术救治。
车上,李大海主动握住李大海的手,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亲情原来是多么宝贵的东西。
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李大海为她吸蛇毒的那些画面,越想,她的心里就越痛心、越自责。
都怪她害了他,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动也不动地躺在担架车上。
萧锦岩做完心肺复苏后,疲惫不堪,坐上车后,他直接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喘着气休息。
右臂长时间做按压的动作,即便是现在已经停下来了,它还在颤抖、抽搐。
怕被李雪冰看见,他刻意地将它藏到衣服里,不想被她发现。
缓了好一会儿,待到他的体力复原一些,这才坐正身子,主动往李雪冰身旁挪过去一些。
他掏出一包纸巾,就往她的面前送了过去,安慰她,“别难过了,李叔叔他一定会没事的,把眼泪擦擦吧!”
“谢谢!”李雪冰接过他递送过来的纸巾,道了声谢,抽出一张来,把脸上的泪擦了擦。
再然后,她转过脸去,看向萧锦岩,哽咽地问他,“可以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吗?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急性肝脏衰竭!”萧锦岩也是今天从李大海给他打电话时,才知道李大海生了这种病。
前两天给他打电话,问他过得怎么样,他还说他挺好的,却没想到今天会突然接到他的急电,说他好痛好痛,快要不行了。
随后,他就打了个电话叫了辆救护车,带着医护人员赶来救治李大海。
想不到的是,李大海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要糟糕得多,要不是拼死相救,差点就一命呜呼,再也没希望了。
听到“急性肝脏衰竭”几个字,李雪冰就觉得它非常得可怕,有种不祥的预感。
先是扭过头去,看了李大海一眼,接着,她再转过脸来,再看着萧锦岩,问道:“这种病……会不会死?”
萧锦岩沉默了,脸色较刚刚更加阴沉了些,没有说话,但其实他这个样子对李雪冰来说,已经有答案了。
李雪冰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心里太难受,太酸楚,她抬起一只拳头,抵在自己嘴边。
撇过头去,张开嘴巴,咬住拳头的关节处,无声地哭了起来。
“你……你还好吧?对不起,我……太没用了……”萧锦岩看着她侧过去的小身子,一颤一颤地抖动了几下,想她一定是在偷哭,一下子觉得自己很没用,挺对不起她的,脱口就说了那么一句。
李雪冰听着萧锦岩道歉的声音,摇了摇头,
“你没错……是我……”她心里也清楚萧锦岩他尽力了,要不是他那么拼命地救李大海,换做是别的医生,早就该放弃了,怎么可能还会安排他们去医院手术?
慢慢地,李雪冰适应并且接纳了“急性肝脏衰竭”这个病名。
现实本来就很残酷,也很可怕,你越是跟它搏斗,就越是斗不过它。
李雪冰哭过之后,再又转过脸来,看着萧锦岩,情绪比刚刚稍微平定了些。
抹了下脸上的泪渍,她又再问道:“那他大概还能活多久?他还会不会醒过来?还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要亲口说给他听。
倘若他醒不过来,或者听不见她说话,那她就永远也没机会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