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容新一路走来的剧情是丝毫不相符的。如今他听见二人的对话,怎么反而觉得玄策并没有想要将他赶出临仙宗的想法呢?
玄策的身上似乎有太多的秘密,他在降尘泉对着自己时的目光,这段时间的不知所踪,归来之后对自己的那种掌控之欲似乎有了褪减……
他搞不明白,二人既然都想救他,怎么又弄得敌对呢?这似乎太不合常理。
容新一边心事重重,一边担心二人一言不合会大打出手,现在的封亭云与当年修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若两人真的打起来,两把神剑相撞,谁输谁赢还真的说不准。
就在容新胡思乱想之际,几人到了问鼎阁,燕定山在阁中施法,费了几番力气终于将禁制打开。
容新走进阁顶,许多古籍排列在书架之上,容新随便翻开一本,都是上古禁术,记录如何杀.人,如何取丹,又如何通过修邪阵来夺舍。
容新翻到最后一本,这里面竟然还教了如何通过双修提升修为,以及在双修时用特殊的心法可以御控阳.精,更有甚者,充当炉鼎之器,摸准穴位,可以自发扩润容道,在双双享受登顶极乐时,将对方的阳.精收为己用……
容新猛地将古书合上。
“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封亭云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容新被吓了一跳,转身将书架挡在身后,“没,没什么。”
大概是容新的脸实在是过于绯红,封亭云执意地将他的手腕牵了过去,容新抱住书架,生怕背后的□□被封亭云看见,“别,别拉我。”
封亭云皱眉,“身体不适?”
容新拨开他的手,意料之内,丝毫拨不开,“师兄,你看看那边,燕前辈好像找到了什么。”
另一头的玄策正要寻到架上的古籍,瞥见封亭云擒住容新的手腕,眼中似要蓄火,“成何体统?”
封亭云见容新在玄策面前也欲遮遮掩掩,心中更是不悦,“何为体统?容儿是我命定的道侣,道侣之间亲密如斯,岂非天经地义?”
容新被封亭云这番直白的话说得惊呆了。
他从来没有被人当场表白过,更别说是一个男人了,他觉得自己的脸变得热气腾腾,他既觉得心里溢满了些什么东西,又觉得众目睽睽之下,这番堂而皇之的宣誓权让他有些羞涩难当。
他用力地挣开了封亭云霸道的手劲,眨巴眨巴眼睛,“师兄——”
然而当他望进封亭云眼里时却再次愣住了。
封亭云眼里的光渐渐黯了下来,有种星光湮灭的模样,黯然的眼神逐渐又变得混乱,被他挣开的手就停在半空中,有些无措,又有些惶然。
不知道为什么,容新此时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后悔先前不太温柔地挣脱封亭云的手,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拒绝封亭云,只是被他的一番话吓坏了而已。
容新突然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然而此时燕定山的声音在顶阁响了起来,打破了容新所有的思绪,“寻到了!”
燕定山将手中的古籍摊开,“此书编录了诸多上古阵法,其中详细记载阴阳八卦阵的起源,原来这个阵法不仅要识得五行之术,还与形势理气息息相关,地势、星峰、断流都是影响此阵的关键。”
玄策仔细阅读上面的古字,“六合为圆,南火北水,东木西金,若形如卧龙,则阴阳相隔,乾坤分二。如此看来,西南有伽楞寺,东北天锦城与龙虎门,西北有临仙宗与妙悟宗,中土太虚宗与玺欢宗为鼎,加上夹在东南之处的红衣谷,形成六合奇地。”
燕定山接道,“太阴山与太虚宗两地相隔一脉,正好被交纵在东西两边的山脉阻隔,形成了一道卧龙之势。”
容新也从先前的插曲中回归此事,“这是大的形势,是阵法的基础,八卦阵的阴阳两鱼,太阴山的观星台与壁崖形成了内合,太虚宗的弥音阁与太守池也形成了内合,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一个是阴鱼,一个是阳鱼,当两条鱼的阴阳眼开始游动,八卦阵也就启阵。”
“谢四方到太虚宗来启阵,不仅是因为此地聚集七位绝杀命理之人,还因为太虚宗是天然绝佳的阴眼。故此,他杀.人分阵,就是为先布下八卦阵中的七宫绝杀,造一方阴眼。”封亭云也淡淡道。
容新又问,“那破阵之法呢?”
玄策仔细地翻看古籍,摇了摇头,“未可解。”
众人顿时沉默。
下镜之战才过去三百年而已,百废未兴,凡间刚刚稳定,妖兽魔修才有了首领,一切才是刚刚起步的样子,难道要静静等待阵成之后,阴灵成型,邪魔肆横,凡间再次血流成河吗?
容新突然想起,当年阴阳八卦阵是上镜仙人用来镇邪避害,而阴阳阵眼一边是响水渊,一边是观星台,如果当初他按照原著中所说,用广陵宝镜来压制阵眼,而没有被狐女来暗中破坏,是不是可以成功呢?
换而言之,如今太守池成了另一个阵眼,若他找回当初在太阴山壁崖之中遗失的广陵镜,是不是就能阻止这方大阵呢?
只是容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面广陵镜到底去了哪里?
“到底去了哪里呢?”容新将心中所念的讲了出来。
玄策问他要寻什么,容新将当初在太阴山壁崖的事详细说了出来,并提到了广陵宝镜,玄策听后思索道,“当初凛然在壁崖内寻你的踪迹,兴许宝镜是被他所拾。”
容新一拍大腿,他怎么给忘了,叶凛然是主角,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有他去力挽狂澜呢?
他差点激动得立马召来御剑,“我要去找小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