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得正好,家主……”
易萍充耳不闻,风一样地卷过去。她狂奔到回廊尽头,猛地推开一扇大门,扑面而来的便是朱雀唳叫。
那声音象打在她脸上似的。
易萍浑身一颤。
门内灯火通明。视线平直望过去,镶了满满一片墙的大屏幕里,只有夜色中朱雀盘旋的美妙身姿。振翅飞腾之间,金焰小火化作纷飞雨毛,淅淅飘飘。
画面美极了。
对易萍而言,却是最真实难忘的恶梦。
背对大门坐在沙发里的老人听见动静,徐徐回过头来,目光阴森地盯着她。
“父亲。”易萍下意识地叫唤。
“你来得正好,”
易萍觉得自己应该是穿错了房间。她本想趁天未亮,众人都在床上的时候赶过来,把影音室里的连网线拔掉。这样她就能再争取一点时间,把易氏本宅构筑成一个铁桶般的封闭环境,达到瞒外瞒内的目的。
易氏老家长已经很久没有整理家事了。这时他却坐在大屏幕前,一手指着朱雀一边对易萍说:“你来看看,这应该是云嫦的画魂——朱雀。”
易萍脑子里嗡的一炸,感觉真正陷入一个最可怕的恶梦。
回龙谷。
朱雀盘旋数圈后忽然化作一个巨大的金红色圆形图腾。
化便化了,这个纹络繁复的大圆圈开始徐徐下降。
凉凉夜风不再凉,地面蒸腾起热浪。
萨阿兰吓得浑身发抖:“啊,滚烫!烫烫烫烫……”
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感觉一顿尖叫之后,好像又没有那么烫了。
虢首封:“别叫。”
萨阿兰和他商量:“不如我们先下去吧?”
虢首封看了看下面一动不动的行尸。他低头,它们抬头。他抿唇,它们张嘴就是一串哈喇子。
“送外卖?”
萨阿兰表示委屈:两害相权取其轻你知道不知道?和行尸面对面,至少她有把握敲得对方满地找不着自己头盖骨。可是碰上头顶那一大坨滚烫的烙铁,感觉自己要“呲啦”一下满地摸不到自己骨灰。
虢首封看了看天上扁平的图腾,再看地面分布。他大声道:“想活命的都站着别动!”声音传遍整个禁区。
萨阿兰:“??”就很奇葩——别人姑且不提,你说我们现在算站还是飘?如果是站,好吧,听你的不动。如果是飘?那我们先落下去站着?问题又来了。直垂下去必定踩行尸脑袋,那是假装自己能秤砣一样压垮它们,还是踩在它们脑门上轻飘飘地站着?
萨阿兰的人生好纠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