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大汉揪住蓝岚的衣领,“臭三八,赌输了想赖账啊。”蓝岚扬起手给了彪悍的大汉一个响亮的耳光,“这是我的地盘,我爱怎样就怎样。”大汉气噌噌上来,揪住蓝岚的头发,用力往吧台上撞去。就在撞下去的一瞬,大汉的手被一个力量钳住。大汉恼羞成怒地看着顾元亓。蓝岚着心花怒放地望着顾元亓,感动地说,“你终于来了。”顾元亓没有接下蓝岚崇拜的目光,而是拉开大汉,冷静而潇洒地对大汉说:“她输你多少钱?还有,加上刚才那一耳光的医药费。”大汉听到有人要买单,悻悻地伸出五根手指。顾元亓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超,塞在了大汉的上衣口袋中,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有多远滚多远。”
“去把蓝岚姐的外套拿来。”顾元亓对旁白两个小混混吩咐道。
顾元亓搀扶着蓝岚走出了酒吧。蓝岚还陶醉在顾元亓的帅气中。
“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蓝岚凑到顾元亓耳边窃喜地问道。顾元亓专心开着车,假装没有听到蓝岚的问题。
蓝岚靠回座椅,望着车窗外,心中一个寂寞无奈的声音给了自己答案。
来到江天大桥,顾元亓把车停道一边,走出车外。“说说吧,怎么回事?”
蓝岚趴在桥的护栏上,沉默了一阵,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她知道也许这样一切都可能永远无法挽回了,但她还是开始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林希池。我用了那么多年去喜欢你,可你却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喜欢上了林希池。我的付出谁给我报销?”
顾元亓走近蓝岚,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想说,自己对林希池的喜欢并不是那么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时间那么短。自己对她的感情隐埋了近十一年,比起和你认识的时间多出了整整七年。
蓝岚甩开顾元亓的手,蹲下放肆哭起来。也许是伪装得太久了,连哭都觉得是这样陌生和这般痛苦。哭,只让蓝岚更痛苦。她抽泣着颤抖地站起身,指着顾元亓骂道:“顾元亓你这个王八蛋,我为了你,变成了一个坏女人,陷害好朋友,做着昧良心的事。你还记得你当初甩我那巴掌吗?我从出生还没有人打过我,除了你,除了你!可是,这样都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喜欢。我就是这么贱。很可笑,也很可怜吧?”
顾元亓沉重地吸了口气。他找不到任何词语表达自己的愧疚和无奈,毕竟对于蓝岚的付出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可是,歉意是无法改变爱情的,同情也无法变成爱情。所以,他只能真诚地说,对不起。
蓝岚倔强地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你的道歉。”蓝岚拉起顾元亓的手,小心翼翼地说,“我只要你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就好,就算你很喜欢林希池。”也许,女人对爱情最后还是会选择最卑微的方式--乞求。
顾元亓什么也不想说了。他决绝地回望着蓝岚。
蓝岚终于失败了,她带着她的骄傲和自尊离开了,一边哼唱着,“你说,你说,你说,说你还会爱着我。”
睡到半夜,好像听到小声的抽泣声。
我侧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我看到莫里泪流满面。我想伸手去抱住她,可是想到白天蓝岚的那番话,我就愧疚地缩回了手。我只能抓紧被子。
莫里似乎察觉了我,她轻轻地说道:“希池,我发现是我对不起她。我从来没有给过她安慰,没有替她争辩什么,也没有努力成为她的骄傲。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走得肯定特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而我,竟然恨了她那么多年。希池啊,我现在多想叫她声妈妈,然后和她说对不起。”“这些她都会明白的,你不用说出口。我们只有今天和明天,昨天已经死在回忆了,我们没必要让不存在的东西折磨我们一辈子。”我安慰着她,但更多的是在安慰我自己。我是个多么自私的人啊,连安慰的话语都只是在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