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祁婠伊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
她捂着被子回忆了很久,将昨天晚上的所有事情都想了起来,羞得恨不得能一直将自己藏在被子里面。
鸢尾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祁婠伊捂着脸趴在被子上面的场景。
“殿下?”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祁婠伊快速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像方才那个耍酒疯的人不是自己一般,她镇定问道:“昨天晚上你一直在房中?”
“不是。”鸢尾摇了摇头。
祁婠伊松了一口气。
“殿下歇下了以后奴婢便出去了。”鸢尾补充道。
祁婠伊险些一口气没能换上来,她脸上红扑扑的,故意冷声问道:“佛子呢?”
“回殿下,佛子一大早就出门去了。”鸢尾低头回答道,暗暗观察着祁婠伊的脸色,觉得有几分不妙。
“出去了?去哪儿了?”祁婠伊问道,说着已经直接从床上下来了。
“佛子没有说过。”鸢尾有些紧张了,见祁婠伊动作,又赶紧取了鞋袜走到祁婠伊身旁,“殿下仔细脚凉。”
祁婠伊的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她快速地在房间内看了一圈,在自己的枕边看到了一串紫檀木念珠,想起来梵珈昨天晚上说的话,知道这是他给自己留着的。
若非这串念珠,祁婠伊都以为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他就这么一句话都没留的走了?”
鸢尾摇了摇头。
祁婠伊气得直接将那串念珠摔在了地上:“他这是要骗我一次又一次吗?他最好今后别再回来,今后我这长公主府再也容不下他!”
鸢尾低着头在一旁不敢插话、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的丫鬟进来通报,说是小和尚来看长公主殿下。
鸢尾还未说话,便听见祁婠伊道:“说我不舒服,不想见人。”
“是。”丫鬟退了出去。
鸢尾明白过来,长公主殿下这是连带着小和尚都不待见了。
祁婠伊坐在那儿气恼了一会儿,又回想起来昨天晚上梵珈说的,他曾经来告诉过她,她成亲之时他已经不在余安城了。
祁婠伊突然看向鸢尾:“佛子之前可有来找过我?”
“之前?”
“在我与辛二哥哥成亲之前。”
鸢尾摇了摇头。
祁婠伊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直接起身道:“去右相府。”
“右相府?”鸢尾一愣,不知道这两件事情是如何联系起来的。
祁婠伊上一次去右相府还是在辛二公子刚刚离开的时候,那时候的祁婠伊正在悲痛当中,那右相夫人正好在对右相府的下人们说着辛苏安的坏话,话里话外,尽是对辛苏安的诋毁。
当时才是辛苏安头七,他魂灵都还尚未安息。
祁婠伊听了自然生气,直接大闹了右相府,后来还是右相主动跟祁婠伊道歉,这才作罢。
那件事情的后来便是朝中有官员参了祁婠伊一本,被皇上新丧夫君的由头打发了,只是不痛不痒地在朝堂上说了祁婠伊两句。
这会儿又去,还是这般气势汹汹地去……
鸢尾觉得右相府有事了。
祁婠伊说去便去,直接坐着轿子往右相府去了。
到了右相府门口的时候,右相府门口的侍卫都已经认识祁婠伊了,也知道她上次来闹得有多厉害,他们不大敢放祁婠伊进去。
“怎么?本宫连一个右相府也不能进了吗?”祁婠伊见状挑眉问道。
门口的侍卫对看一眼,一个快速进去通报,另一个将门打开迎祁婠伊进去了。
不过祁婠伊这一次没有闹右相府的打算,她只直奔着目标来的。
进府之后见到了右相夫人,她显然是对祁婠伊印象深刻,在见到祁婠伊的时候目光一紧,先行了个礼,然后才皱着眉头问道:“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贵干?”
“本宫来找府上的一个下人,名叫锦葵的。”
鸢尾听见这句话之后目光一动:“殿下?”
她已经明白祁婠伊今日来找锦葵的目的了。
那个时候祁婠伊说锦葵是辛二公子的人的时候她便已经很惊讶了,没有想到锦葵还背着她们做了那么多事情。
现在这件事情,竟然也跟锦葵有关!
祁婠伊没有回答鸢尾的话,而是看着右相夫人。
“原来只是为了一个下人,不知道这个下人犯了错,竟值得长公主亲自来要?”
“夫人或许不知道,这个锦葵原是我身边的大宫女,只是后来被赶出去了,这才到了辛府。”因为上次的事情,祁婠伊对这个右相夫人没有什么好感,可今日来是为别的事情,祁婠伊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一个下人而已,殿下若要,臣妇派人送去长公主便是了。”右相夫人说着,吩咐底下的人去将锦葵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