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珈眸光一动,一只脚微微抬起,正欲往前走。
却见祁婠伊身旁的少年朝祁婠伊身边走了一步,白皙的脸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还以为公主不需要我扶了。”
“怎么会呢。”祁婠伊伸手揽住小和尚的肩膀,这才站正,直视向梵珈那边,“这是谁?新来的面首吗?”
“公主,府中还要面首吗?”祁婠伊身旁的小和尚抬头,低声问道。
分明是寻常的语句,可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委屈。
祁婠伊也感受到了,目光柔和地看向小和尚,正要说些什么。
“是。”梵珈捏着拳道。
这下莫说是祁婠伊,就方才想要赶梵珈离开的鸢尾都震惊地抬头看他了一眼,不想他竟会认下这样耻辱的称呼。
祁婠伊闻言轻笑了一声:“好,那便留着吧。”
小和尚朝梵珈那边看了一眼,他琥珀色的瞳仁和梵珈的一样清澈单纯,只是此时眼中带着怨气,那怨气全是冲梵珈去的。
祁婠伊却是全然没有注意到一般,伸手轻拍了下小和尚道:“咱们回去吧。”
小和尚脸上全是乖巧顺从,就像是方才炸了毛的猫咪一瞬间便被祁婠伊的话顺毛了。
两人走在前面,鸢尾也跟在后面,梵珈走在最后。
鸢尾心中略微忐忑,可祁婠伊一路上也不看她一眼,她便更加煎熬了。
直到走到府中花园的时候,鸢尾才低声问道:“殿下怎么知道外头来人了?”
“你方才在门外磨蹭了那许久,我又怎的看不见?本宫只是饮了些酒,又没有瞎。”祁婠伊懒懒地斜了鸢尾一眼。
或许这些日子的颓废堕落影响,又或许是她此时饮了酒醉态妩媚,现在的祁婠伊一举一动不见当初的活泼可爱,有的只是性感勾人。
鸢尾闻言忙也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错,奴婢不该擅作主张,还请殿下责罚。”
虽然祁婠伊并未明问她的罪,可鸢尾知道,此时的祁婠伊是动了怒了。
“起来吧,这次罢了。”祁婠伊道。
鸢尾闻言起身,心中却明白,这话是说下不为例了。
祁婠伊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这才发现梵珈也一路跟着她来了,她朝鸢尾那边摆了摆手。
鸢尾登时意会,走到了佛子跟前,低声道:“佛子,请跟奴婢来吧。”
梵珈皱着眉看了一眼还跟在祁婠伊身旁的小和尚,手指紧了紧,还是跟着鸢尾走了。
他们两人离开了之后,祁婠伊这才注意到了自己身边的小和尚一般,她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还留在这儿?”
“公主接下来该更衣了,我来帮公主吧。”小和尚不好意思一般,只抬头看了祁婠伊一眼,便又很快低下了头,眼中却是跃跃欲试。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更衣都不会了吗?更何况我这房中下人也不少。”祁婠伊吩咐道。
小和尚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就放弃,反倒是大胆地朝前了一步,一反平日里的乖巧,伸手扶在了祁婠伊的腰上:“公主将我带着身边不少日子了,就不想吗?”
“你一个小和尚,胡说的什么鬼话。”祁婠伊轻“嗤”一声,直接伸手拨开了小和尚的手。
“可是公主,我不是小和尚,也不是小孩,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小和尚看着祁婠伊的眼睛固执道。
祁婠伊这才想起,这王鹤知原不是小和尚来着,他是那日她在街上捡回来的,只因为他没有头发,祁婠伊也一直叫他小和尚,府中的人便也跟着这样说了。
其实他本就不是和尚,也不受清规戒律限制。
而她,今年其实也不过十七岁。
祁婠伊茫然地看着小和尚,似是才记起来一般,道:“原是我记错了,你回去吧。”
“公主。”小和尚轻唤了一声,他每次这样说话的时候祁婠伊都不会拒绝他,他这是在试探最后一次。
“去吧。”祁婠伊毋庸置疑地看着他。
小和尚只能行了个礼告退了。
而才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祁婠伊又对外头问道:“梵珈呢,他不是说自己是来府上做面首的吗?那便叫他来伺候本宫更衣。”
小和尚不甘地往后看了一眼,祁婠伊此时正闷头趴在桌上,房中有两个近身服侍的下人。
门口还立着两个守门的侍卫,小和尚目光往上扫了一眼,在长公主府中留的这些日子让他知道,门口这两个侍卫其实只起着传话的作用,而真正保护着祁婠伊的两个近卫此时应该就在屋顶上。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不以分手为目的的闹别扭都是在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