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苏安只是抬头看了宋峥一眼,没有做声。
祁婠伊正要开口说他,门从里头开了,宫人开了门道:“皇上请长公主殿下进来。”
祁婠伊闻言忙起身,可因为跪得有些久了,一时间没有站稳,辛苏安忙在一旁将她扶住,他看了一眼宋峥伸出一半的手,将目光移到祁婠伊的脸上:“殿下莫急。”
宋峥满不在意地收起了自己的手。
祁婠伊往里面走,辛苏安就跟在他身旁,只差伸手扶着她了。
宋峥也要跟着进去,不想却被门口的宫人拦住了。
宋峥看向门口的宫人:“怎么他能进得,我就进不得?”
宫人垂首不语。
宋峥将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李公公,知道真正掌权的是谁:“嗯?”
李公公笑着回答:“宋小公子莫要为难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咱们都是听的皇上的意思办事。”
“行,皇上不见我是吧。”宋峥转身离开。
李公公无奈地在原地一笑。
祁婠伊进去之后便意识到殿内气氛低得吓人,方才说要来为她求情的母后现下不在殿内。
她往里走,父皇少见的没有坐在桌前,而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是手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桌上放着一根玉簪,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瞧着有些眼熟。
“儿臣给父皇请安。”祁婠伊上前行礼道。
“臣辛苏安参见陛下。”辛苏安也跪了下来。
皇上朝祁婠伊那边看去,目光扫到跟着祁婠伊一同来的辛苏安也没有惊讶,反倒是多看了他两眼:“都起来吧。”
两人没有动作,皇上端起一盏茶道:“怎么?站着说话都不愿,非得要跪着?”
“求父皇饶佛子一命。”祁婠伊抬头看向皇上。
“你还敢提他!”皇上将手上的杯子狠摔在地上,玉制的杯子顷刻摔得粉碎。
祁婠伊不做声了。
“看来是朕上次叫你禁足思过思得还不够。”皇上伸手只指着祁婠伊道。
“父皇,儿臣思过了。可儿臣并不觉得儿臣有错,倘若非说有错,只怪我们两人生错了身份,受这世俗约束,不能在一起。”祁婠伊仰头倔强道。
“那你现在是怪朕给你的身份了?还是怪朕约束了你?”
眼见皇上又要发怒,辛苏安在一旁道:“启禀陛下,长公主殿下一时着急,才说出这样有口无心的话,长公主殿下的性子,陛下最为清楚,亦是像极了陛下,陛下才这般宠爱殿下不是吗?”
皇上听了辛苏安的话果然怒火稍歇,他看着祁婠伊,语气严肃:“朕是宠爱你,可你得知道,你并不仅仅是父皇的女儿,你还是大齐的长公主殿下。”
“儿臣明白。”
“你明白?那你告诉朕,如何看待我大齐江山?”
“我大齐追溯起来已有近八百年历史,是可以同西凉并肩的数一数二的大国,只是两年前,边陲小国四起,势力逐渐壮大,欲同大齐作对,□□骁勇,穿盔甲上阵,打得其他小国落花流水,不敢不服。只是这股势力从未彻底消灭,他们发展至今,各成了一片势力。”
“北漠的新帝嚣张,四处吞并小国,势力愈发强大,而在前不久,他们开始屡次挑衅我大齐。”
“嗯,那其他国呢?”
“西凉独善其身,这么些年来各国分分合合,都不曾撼动过西凉,他们地位稳固得很,近日表现也安静得很,叫人看不出意图。”
“至于南疆……南疆,临近我大齐,一直依附我大齐而生,可若他们愿意,也可随时投靠北漠。若是往日,大齐大可不在乎南疆,可如今北漠大肆举兵,南疆若是向着他们,我大齐不论胜败,必定损失惨重。”
“局势看得倒是清楚,就是人糊涂得很!”皇上听了祁婠伊的一番话后,更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祁婠伊。
“那么如今的局势,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什么?”皇上又问。
祁婠伊面色一僵,沉默良久才道:“送和亲公主,拉拢南疆,再派人和北漠谈和。养精蓄锐,北漠嚣张留不得,须得试探西凉君主意思。”
祁婠伊说着,只觉得一颗心不断下沉,再见不得光明。
一旁的辛苏安自然也明白皇上叫祁婠伊说出这话的意思,忙在一旁磕头道:“皇上,长公主殿下是您自小就养在身边舍不得放出宫的,区区南疆王子,根本配不上公主,更何况那南疆之人粗鲁无礼,公主若是嫁过去,受了委屈又该如何?”
祁婠伊却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没有声音。
“你倒是对顺平真心。”皇上冷哼一声道,目光嫌弃地往辛苏安身上瞧着。
“臣不敢。”辛苏安垂首道。
“朕不要你远嫁南疆。”皇上看向祁婠伊道,“朕为你和辛苏安赐婚,辛家二公子辛苏安为长公主驸马,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听男人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