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经理。”
看到林有风,灵西心下赞叹了一声。
肤色白净,五官清秀,装扮从上至下,一丝不苟,袖钉居然是不易发现的小颗翡翠,足见此人低调却也讲求完美。也算见识过大场面的灵西,第一次觉得,男人身上的香水味那么不让人讨厌。再看那位江总,虽然上下装扮也无可挑剔,但眉宇间积蓄莫名杀气,让人退避三舍。
上帝真神奇,两个男人,两个世界!
对方见到灵西,和她点头示意,然后转向阿钟:“等一下黄先生打完球,问他是否要开上次寄放在这里的红酒。他回复后马上给我电话。”
林有风面无表情地交代完任务,旋即离开。
“他就是负责餐厅和清洁组的林经理吗?”
“是啊。”
“好帅。”
“比我还帅?”阿钟坏笑。
“比你帅。”
阿钟不反驳,故作大方地耸耸肩:“我不吃醋,毕竟林经理是万人迷。我敢说,好多未婚女会员,去餐厅只为看他一眼。”
灵西捏了鼻子,狂摆手,说:“啧啧,谁家倒翻了醋。”
“嘿!我也有崇拜我的女球手啊。而且我生性阳光乐观,哪里像他,多说句话都嫌费劲。”
“我觉得他很酷啊,男人要那么多话干嘛。”
“酷?那你就错了,球场最酷的人就是江总。”
“他?哦哟,哈,哈里路亚!”灵西作势抱头。
阿钟一愣,然后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江总拿你怎么了?”
其实呢,也的确没有拿她怎样,面试时那种表现他都没有计较,还给了一份工,照理,应该顶礼膜拜才对。但灵西就是受不了他那两道闪电眉,还有那张关公脸。
不过,在出发台这一上午,灵西也算见到了比关公脸还难看的臭脸色。
别看这小小一场两区18洞的球,是输是赢,打得是好是坏,脸上写得分明。有些人一笑置之,有些人耿耿于怀,有些人进退自如。而有些输赢,表面风平浪静,只有内行人才能点清:有些人,无论如何都要赢,怎样都不能输给你,连球杆都要高你一级;有些人,却是输得有心机,发球不发力或是故意打进水里,一场球不过升个几级,露个怯,给足对方面子,背后却关系千万生意。这里面的玄机,灵西日后才会看得分明。
面朝绿意盎然的球场,清风拂面,杆弟们个个明眸皓齿,灵西觉得心旷神怡,但神经也渐渐松懈。到了下午,因为上午太过兴奋,再加前一晚的心力交瘁,倦意如潮水般袭来。灵西支撑不住,趴到桌上瞌睡起来。
“你在做什么?”
忽然响起的尖利女声,像是硬物划在玻璃上呲呲作响。
灵西霍地起身。
入眼的,先是两片描画得精致的薄唇,往大里看,妆容细致,粉色T恤把一副中青年的身板裹得严实,还有高高立起的领子,可以说潇洒也可以说盛气凌人。低头,对方左手腕的FrankMuller腕表和捏紧的拳头提醒灵西,来客心中怕是有一腔熊熊怒火。
“我问你在做什么?”真是不依不饶。
“对不起。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灵西努力克制情绪。
“我有什么需要?我问你在做什么?你听不懂普通话?”
“我是新到的员工,在杆弟科实习。请问您有什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