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芜小姐现在还受着伤……”
面对源义经的关心,少女笑着摆了摆手。“这点伤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呃……”
她本来想说自己以前在战场上被死对头在肩膀处砍了一刀,整条胳膊差点没了都能撑到一仗打完,就两个小洞而已,真的不劳烦鸦天狗们兴师动众。
不过这话到嘴边,看到一旁站起身没吭气的青梅竹马,阿芜忽然反应过来眼前的美少年并不是大王或是阿香那种,可以百无禁忌地聊天的对象,就直接卡了壳。源义经对阿芜如此有礼貌,也只是因为在这件事上她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而已。
“总……总之……我还没有柔弱到那个地步啦。”
她向来不会圆滑地转移话题,只能将话头交给比自己能说会道的青年。
“对了,除了要跟一目连道谢以外,不知道为什么,那位猫妖事件时出现的卖药郎先生也在这里。”
万幸的是,鬼灯并没有在源义经面前不给阿芜面子,顺着她的话就说道,“他也来了?那我还是去打声招呼吧。”
“唔……真的不需要我派人把你们送过去吗?”
不得不说虽然看上去比阿芜还要年幼一点,但源义经人是真的不错。
“真的不用,把警力用在我身上太浪费了。”余光瞥见四周忙得不行的天狗们,少女拒绝得大义凛然又理直气壮。“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一带人类又多,万一给你们添麻烦就是我的不对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见少女态度坚定,源义经也就不自讨没趣儿,礼貌地和二人告了个别,紧接着就被忙碌的部下给叫走了。毕竟妖怪除了不代表整件事就彻底尘埃落定,光是后续事件的处理,就够这群公务员忙的了。
“所以,你准备怎么过去?”
源义经一走,剩下的两个人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了。
阿芜莫名其妙地看了鬼灯一眼,“当然是走过去啦。”
虽然从神社过来的时候为了赶时间,让风神载了自已一程,不过现在一来一目连不在,二来她又不会飞。
然后少女就看到青年眉心的细纹又加深了一点。
“看起来阿芜小姐果然还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了。”
……靠,她还以为这事儿已经揭过去了呢。
不过源义经走了,对鬼灯她说话就不需要思前想后的了。
“诶呀不就是流点血吗,这算什么,我以前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的多了去了。”
“那也是以前,不是现在。”独角辅佐官的语气很平静,嘴巴却是一等一的毒。“顺便,你刚才活像一个跟别人吹嘘自己过去功勋的退役老兵。”
?!!!!!!!!
擦嘞,当她听不出来这是在讽刺她年龄大了不如从前了吗?妈的!他俩明明一起长大的好吧!而且什么叫吹嘘啊吹嘘!要不是嫌这群人管太多,她能说这些?!
阿芜这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仰起小脸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干脆你带我过去啊。”说完,她还不忘恶作剧般地补充一句,“还是说这位和我同龄的‘老爷爷’也已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了?哦也有可能呢,毕竟你是文官嘛呵呵。”
“能不能提得动,试试不就知道了。”
……嗨呀好气啊!明明都已经出言讽刺了为什么这人表情还这么老神在在的。
阿芜瞪大了眼睛开始耍赖,“是你说的哦,我可没说!”话音刚落,她看着鬼灯波澜不惊的神色,连忙在他动起来前又补充道:“说是提,但你也不能像扛麻袋那样扛我!”
以前十几岁的时候她因为打群架被石头砸中脑袋,半昏迷的时候被来领人的这厮扛过一次。结果肚子被肩膀顶着的感觉难受不说,后来被乌头看见了,那混小子更是逮着这件事嘲笑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总之被扛麻袋是不行的,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嘁。”
“果然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吗!”看到本来正准备挽袖子的鬼灯撇过头去发出了一声嗤笑,阿芜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哼!我不会上当受骗的,死了这条心吧!”
开玩笑,被神社那边的人看到那个样子,脸皮再厚都扛不住啊。
“总之,要么背,要么……”阿芜本来想说要么背要么抱,但一想到鬼灯公主抱的对象是自己,她浑身上下不对劲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改口道:“要么把我提过去!”
鬼灯:“哈?”
“就……就是……”少女歪了歪头,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像是提礼物那种提法?”
“……”
男人没有回话,而是从头到脚地扫了她一眼。
阿芜这才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啊……好像也不能抓着腰带什么的,因为再扯几下这衣服就要彻底散架了。
“就……找……找块布或者绳子?”
“……看起来得问那位卖药郎开点解毒剂了。”
“啊?”忽然被这么一打岔,少女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