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和服的中年女人被阿芜噎了一下,随即不忿地回答道:“……我已经结过婚了,还有,我有名字,姓山口。”
“山口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究竟听到了什么了吧?”
“哈?!为什么我……”
“板井正二郎。”
俊美的卖药郎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口,他手中,握着刚才中年女人一怒之下,丢掉的车票。
那名叫山口的女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住了。
“山口小姐从一开始就不停强调,自己无意间卷进这件事中。”
原本坐在座位上,似乎对整个事件都不怎么感兴趣的鬼灯,也总算是愿意开金口,为这场荒诞的闹剧添把柴火了。
“这枚车票的所有人本来应该是一位男性,那你是怎么拿到这张票的?”
“这……我……”
在几人的注视下,这名姓山口的中年女人,终究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话。
原来,那日清晨,与恋人同眠的她,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了桥上传来的争吵声。
坂井正二郎,正是她现今的恋爱对象。
然而山口作为寡妇,和已去世的丈夫的生母住在一起。警察上门来求证那日,她的婆婆也在家中,她自然就不能说出自己听到了争吵声这样的话。
因为若是说了,她私会情人这件事就曝光了。
“诶——真不敢相信!”好像是为了发泄不满似的,山口坦白了内情后,千代立刻拖长了声音,极尽嘲讽地道:“你明明听到了却不说,要是说了,说不定就不会被定性为自杀!节子小姐——好可怜啊——!”
“对警察撒谎的人还有脸说?!你可是做了伪证啊!还有资格在这里说我隐瞒?!”
原本就一直有矛盾的两名女性这下炸开了锅,当即在车厢里就这么吵了起来。而列车员则是在一旁添油加醋似的抱怨着女人有多么麻烦,自然也就受到了其他两人的针对。
整个车厢顿时又吵成了一团。
“嘛……其实丈夫都死了,我倒是觉得山口小姐追求第二春没啥错就是了。”
阿芜挠了挠鼻子,不过现在大家都已经脸孔脖子粗地扯着嗓子互相针对了起来,也没人听她这番话。卖药郎和鬼灯则是一个站一个座,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地丝毫没有被这个焦虑的氛围影响。
“怎么样?听完他们说的话,有什么感想吗?”
没兴趣听两位非人类大佬对这一出闹剧的感想,少女转而找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远远站到一旁,被众人遗忘了的唯一一位与此事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普通人”。
“……没有,这些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鬼杀队水柱,富冈义勇说起话来,依旧是这么直截了当且不给人面子。
“唔……你好歹也是被卷进来的人诶!而且你不担心那猫把你也杀了吗?”
黑发青年沉默了一下,眼神微妙地看了少女一眼。“是我先砍了它的……不过如果真的这样,我会反抗。”随即,他又皱起眉,“而且,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笑?”
车内仿佛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似的。
身穿拼色羽织,腰间别着刀的青年看着阿芜,目光中隐含着一丝审视:“那个戴着帽子的记者,他说他想为死去的部下讨回公道的时候……”
“那是当然的。”
少女笑了起来。
“因为他在撒谎啊。”
正在这时,列车忽然又猛地震了一下。随着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原本结实的车窗纷纷破碎。
“嘛……也不算是撒谎吧,毕竟他只是没有说出最重要的那部分而已。”
碎成片片的玻璃,犹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进了车厢中。同时,那些吐露出了真相,致使女记者冤死的人们,也一个个消失了。
“不觉得奇怪吗?”少女看了眼富冈义勇,又看向正在盯着她的卖药郎。
“哦?何来奇怪?”
“明明市川小姐是被人杀死的,身为罪魁祸首的市长被报复,但杀人凶手呢?市长也不会亲自弄脏自己的手吧。”
车厢内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起来,众人耳边响起了一个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脚步声。
“而且……我听到了哟,一开始在外面,市川小姐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震动不已的列车停了下来,破碎的玻璃再度消失了。而窗外,又出现了那副充满着痛苦的三人抽象画。
这次,画的正下方,横七竖八地倒着之前他们见过和没见过的人。
看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的正男,什么都不知道却为了出名而选择作伪证的千代,听到了争吵声却因私心闭口不言的山口,无心撞死人却拒不承认的驾驶员。
甚至身穿红色西装的市长,与那名应该是事先跌落列车的警长,所有人都倒在那里,像尸体一般地腐朽了。
富冈义勇:“……少了一个人。”
是的,窗外那凄惨的景象中,独独少了一个本应与其他人一样,消失的男人。
“你……听到了什么?”
俊美的青年缓缓伸出手中点缀着奇妙装饰的剑,将那装饰大张的口对准了同样看着他的少女。
“她对你,说了什么?”
阿芜笑了起来,用带着天真和不谙世事的口气道:“那位森谷先生,是一位很过分的人。”
“她呀,原本非常相信他的,结果到头来……”
少女带着笑意的语气,逐渐变得嘲讽了起来。
“……却是被欺骗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卡得不要不要的……我知道自己写的烂orz,总之怪化猫真的超级难写QAQ
但药郎他真的香,真的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