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个指着训过来,到了许铭侑那里,语气有些微妙:“大哥是吧,天天跟混子呆在一起,老师我惹不得,你自己好自为之。”
他目光转到了余浮这边,余浮左耳进右耳出,就见他嘴巴不停地开合,等训完后,一行人被罚站到了上课,名字还挂上了学校门口的违规违纪榜,开学第一天就拿了个开门红。
晚上班群里又热闹了起来,余浮一边做着作业一边偶尔看上一两眼,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他看做的差不多了,点开来看了一下,他们正聊到要不要拉大哥进群,不知那个智障说了句“大哥进来不就是鹤立鸡群了吗”,惹得大家群起而攻之。
杨其沙没有愧对他名字中的这个沙字,妥妥一沙雕,他先是怼了那人他们做不了鸡,只能做鸭,然后又说人大佬那叫虎落平阳。
被迫做鸭了的余浮真是服了他的脑回路,回了句:“怎么着,你还想做犬呐?”
杨其沙发了个舔狗的表情包,道:“狗多好啊,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众人:“……”
余浮收了作业,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爷爷正端了盘苹果过来,对他招了招手:“乖孙子,快来吃苹果。”
余浮头发没擦干,被揉的七卷八翘,少年的头发软软的,看起来就像只小狗崽一样毛茸茸的。
顾爷爷笑着摸了下他的头,眼里满是慈爱,道:“开学第一天怎么样啊?”
余浮嘴里塞了苹果,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挺好的,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
顾爷爷知道二中的传统,此时听他这样说也就明白了,他眨了眨眼,透出一种顽童的可爱来:“我的孙子什么时候也换个班读读啊?”
余浮咽下苹果,皱了皱脸,看似很为难地摇头道:“那多难考啊,考不上考不上。”
顾爷爷笑出了声音,老人家虽然头发都白了,但精神依旧很好,他点了点孙子的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嫌实验班课多看得紧,不然你还能考不上?”
余浮看过顾西昭以前的书和作业,他的笔记不多但知识点抓的非常准,在精不在多,作业也是,简答步骤简略,直击要害,所以他没去实验班,而是稳稳保持在班上前四五名的样子,很大原因可能还真是因为他不想去。
他擦了擦手,抱着爷爷的手臂,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二中多变态啊,实验班的全部都要住校,要是住校了,就不能天天看到你了,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这话顾爷爷爱听,他笑呵呵地又揉了把孙子的脑袋,道:“就你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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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开学快半个月了,大家都发现班上那新来的大哥,似乎和传言中的有些不太一样,除了他基本每天都是早上第一节课上了一半才来,简直就是个标准的学霸,还是特低调的那种,不多说话也不和人打交道,每天独来独往,很有种独行侠的风范。
一般学生的通病,上学的时候想放假,放假了之后又想上学,这开学了大家都盼着赶紧来个节日放假,盼啊盼的,迎来了开学后第一个但并不会放假的节日——三八妇女节。
女生们没哪个会乐意被人叫妇女,可耐不住班上总有皮痒的男生,课间的时候班里不时会传出打骂声和男生夸张的哀嚎,余浮正想着事,桌子一角突然被一个不速之臀占据了一半。
郑远坐在他桌面上,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余浮一把把他推下去,道:“滚滚滚不要玷污了我冰清玉洁的桌子,我在想要怎么对你这位打过八次胎的大吊妇女表达最亲切的慰问。”
郑远就没正经过,对他抛了个媚眼,娇滴滴道:“光慰问算什么?不如买八赠一,人家又想为你打胎了,啊!真是怀念那夜你对我那该死的温柔…”
余浮被他的样子恶心得头皮发麻,拿起本书往郑远身上砸,龇牙咧嘴道:“死给,走开走开啦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郑远仰天大笑,还不忘敏捷地往旁边一闪,于是那本书便在空中划下了道完美的抛物线,翻滚着优雅地砸在了正在看书的许铭侑头上。
“咚”的一声,非常清脆。
许铭侑握笔的手“咔”了一声,他放下笔,抬手捂了捂被砸到的地方,然后慢慢地、动作极缓地向余浮这边转过了头来。